,面對洪大娘投來的眼神,立即斂下表情。
“小寶兒,你瞧瞧,這照片上的東晁大將軍,看起來真有點兒像姑爺啊!”
輕悠強裝笑臉,“像,哪裡像啊?洪大娘,您是沒在港城待過,那裡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可多得很,有幾個面像雷同的也不奇怪。再說了,這上面寫的東晁皇軍的大元帥,亞夫只是商人。你們可別亂傳了出去,不然被亞夫聽到自己被指說成東洋鬼子,非氣壞了不可。”
洪大娘笑著直說他們眼花了,說那些繡娘子們一閒了就愛八褂,急忙溜開了。
輕悠能夠理解這些小市民的八褂心態,可是看著手上的報紙,心瞬間沉進了谷底。
她以為自己不赴約,姜愷之已經明白她的決心,會看在兩人以往的情份上就此揭過,不再提。哪知道,他竟然用這種方式來警告她?
“這是什麼?”
軒轅清華過來,拿走輕悠手上的報紙一看,變了臉色。
輕悠慌了,“小叔,這事我會解決。”
軒轅清華質問,“怎麼解決?你知道這是誰發的?照片並不清楚,有些威脅的意謂,對方的目的是姜愷之,對不對?他之前陪著你在港城待了四年,亞夫帶軍攻佔港城時,他們倆已經交過手了。現在姜愷之明知你訂婚,也知道你選擇了亞夫,還在訂婚宴當晚趕來,他還沒死心。”
輕悠咬咬牙,“小叔,您別擔心,我不會讓愷之暴露亞夫的身份。我會保護亞夫,我”
她突然住了口,因為軒轅瑞德見他兩人一直不過去,先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軍官,軍服是國民政府陸軍專用。
那人一見輕悠,行了個剛挺有力的軍禮,說,“輕悠小姐,三少請您至芙蓉園一敘。”
芙蓉園,芙蓉城是前朝西南總督修造的園林,專為接待那位曾經特別喜歡微服私訪的皇帝陛下。而今自然成為某些權柄者喜歡下榻、遊幸的地方。
輕悠對芙蓉園的記憶,全都因姜愷之。
跟著那副官一路行來,那些亭臺樓閣、假山流水,依然如故,花木扶蘇,翠籠煙行,穿過幾個月洞門,霍然開朗的庭園中,暗香浮動,滿目盛放的芙蓉花間,繚繞著淡淡霧藹。
那排鬱鬱蔥蔥的修竹前,負手而立的俊逸身姿,慢慢轉過來,衝她溫柔一笑。
時光彷彿在這一刻定格。
——呀,你是人?我還以為是個木頭雕像呢,你怎麼也不出個聲兒,嚇死我了。
——小姐,請你起來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跟小叔走失了,看到這裡有芙蓉花,就想畫幾朵回去做繡樣兒。
——你該減肥了!
——什麼?你這人說的什麼話呀,太冒失了。我娘說,女孩子要豐滿點兒才能生。再說了,我覺得我一點兒都不胖。
——的確,該大的大,該小的小。
——好人個登徒子,非禮勿視,你懂不懂啊!
——你都罵我是登徒子了,不看你幾眼的話,可不就害你白罵了。
——呸,不要臉!呀,還我畫板。
——畫得真醜。
——色狼,強盜,你還我畫板。你敢不還,我就告你去!
——你倒人惡人先告狀。你擅撞私人領地,就算我就地辦了你,也不為過。
——你個大壞蛋,你,你我告我小叔去。哎喲,你放手,不準扯我辮子!
——小丫頭,這麼橫,報上名來!
——憑什麼我要告訴你這個登徒子!
——你不告訴我名字,我怎麼告訴你我的名字。你連我名字都不知道,怎麼去跟你小叔告狀?
——我,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免貴姓軒轅,名字叫輕悠,輕鬆悠然。
——輕悠,輕鬆悠然?
——你笑什麼?不準笑。
——我是笑,某人肥得像小豬似的,哪有輕鬆悠然的風格。
——你,你個壞蛋,登徒子,強盜,土匪,啊!
——小傢伙兒,你再罵下去,信不信我真的非禮你,不僅看,還要親!
——啊嗚,小叔,救
——別叫。我告訴你,我姓姜,名字叫愷之。你可以叫我,愷之哥哥,來叫一聲聽聽!
往事歷歷在目,卻已經人事全非。
她知道,他為什麼會選在芙蓉園這裡。
他們之間的緣份,就是從這裡開始。每年他都會在求學假期裡,到芙蓉園小住,其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