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大手撫上她溼淋淋的小臉,大風冷雨凍得嘴唇都白了,輕聲問。
“有沒有受傷?”
她搖頭,直擼鼻子,眼裡有怯意,更無辜得像做錯事急於認錯的孩子。
“回來了就好。”
他彷彿嘆息了一聲,俯身將她託抱入懷,大步上了車。並連著下達了一串命令,準備哄熱的乾衣服,熬好祛寒的薑湯,叫大夫候命,放好熱水洗澡等等。
而四位少爺,再一次被好友給仍在了狂風大雨中。
“阿澈,你怎麼不還手?”
野田澈沒有回答東堂雅矢的疑問,只是揩了揩一臉的血水,撐著腰走掉。
不管今天這事是不是真的圓滿解決了,男人們心裡隱約都覺察到,有些人,有些事,已經不同。
“輕悠,終於盼到你來了。”
百合子熱情地上前握住了輕悠的手,兩人親切地交談起來,似乎將周圍的人都丟到了腦後。
輕悠身旁的織田亞夫跟百合子身後的長藤光一點頭示意,跟來的四位少爺也趕緊送上帶來的禮物。
眾人剛寒喧幾句,一直端立在屋簷下的老婦人,即長藤光一的母親出聲打斷了眾人,邀請入屋。老夫人聽說出身古老的華族,祖上曾是幕府的大將軍,自幼承襲的貴族式教育,讓她顯得嚴肅而不易親近,氣派十足。在場除了對擁有皇室身份的織田亞夫稍顯和悅,在盡完當家之禮後,便回了屋。
輕悠見百合子想要扶婆婆回屋,卻被厲聲斥責,那鄙視的眼神和厭棄的臉色,都讓人感覺到了這對婆媳關係裡的暗礁。
回頭,百合子便又恢復一臉笑容,打趣道,“輕悠,剛才亞夫哥哥還悄悄對我說,你著了涼,不可吃生冷葷腥的東西呢!”
輕悠垂下臉,百合子以為她不好意思,便打住話題喚來了女兒。才兩歲的小娃娃格外討人喜好,也不怕後,見了輕悠就抱著腿奶奶地喚著“姨,姨”,輕悠餵了一顆牛奶糖,立即贏得了小傢伙的歡心。
男人們則在長藤光一的邀請下,說要切磋武藝,立即興奮起來,吆喝著去了武術室。
離開前,織田亞夫對輕悠說,“帶孩子有保姆,不要累到自己。醫生說你還有些寒氣,也別跟孩子待太久。無聊了就過來武術室。”
“我又不會男的,幹嘛到武術室來跟你們瞎參和。”
“那倒是,以你的功夫,連美國軍事院校的高材生都無還擊之力。不若,待會兒過來給我們指導一下。”
身後一片男人們的嚷嚷聲。
輕悠冷哼一聲,甩開那溫暖的大手,抱著小娃娃扔給男人們一個鬼臉,走掉了。
野田澈嘟嚷,“亞夫,你到哪兒找了這麼個活寶啊?”
織田亞夫唇角輕揚,“天上掉下來的活寶。”
眾人齊哄,受不了地翻白眼。
織田亞夫回首看著離去的窈窕身影,眼底卻滑過一抹黯色。
“小粟子,看姨給你畫朵漂亮的小紅花兒。”
“發,發,紅髮發。”
“筆尖處輕輕壓下,壓尾處抹三抹,慢慢招起筆,一個花瓣繪好了。看,漂亮嗎?”
“亮亮,姨姨好亮亮。”
小娃娃拍著小手,童音稚嫩,大眼中單純崇拜的光彩,折軟了人心,很容易忘卻煩憂。
輕悠抱著孩子就捨不得鬆手,教孩子寫字繪畫,難得耐心十足。
是不是做了母親的人,都會有這樣的變化,她不知道,看著那肉肉的小手掌握著筆桿的模樣,鼻頭不自覺地犯酸。
旁邊的小保姆不由讚歎,“小姐,您的字寫得真漂亮。”
“呵,我師傅都說我的字不如我的畫漂亮。”
“哪裡呀!您的字真的很棒,我們根本沒學過寫字呢。能認得幾個漢字,都是夫人平日寫字時教我們的。”
輕悠好奇,“百合子平日也常寫漢字?”
小保姆討好道,“對呀。夫人每日定時都會在屋中摹一些據說是你們唐土非常有名的名人字帖。”
由於東晁閉關鎖國後也才開放半個世紀,對於一些低下層的普通東晁人而言,對大海峽那方的那個陸地大國的認識,很多仍停留在老一輩口耳相傳的陳舊觀念中。雖然政府大力推行教育,強迫東晁國民年至五歲時必須入學堂學習,但這樣的政令到了僻遠地區的實行力度總是相差甚遠,小保姆便屬於政策無力的那一類極貧困戶。
“聽說這是夫人從孃家帶回的習慣,夫人的字帖可集了好多呀!先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