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輕悠大訝,看著父親似不甘又似妒嫉的表情,久久無語。
軒轅瑞德受不了地擺了擺手,叫輕悠出去自己想,想明白了再來見他。
有時候,家人間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親情粘合劑,不管外面的衝擊力有多大,有了這份信任,就算看似一盤散沙,也終有聚攏的一日。
輕悠恍恍忽忽地出來,還守在外的錦紜就上前來問情況。
輕悠搖頭,將父親的話重複了一遍。
錦紜猶豫了一下,忍不說了,“雖怪爹會生氣了,他最疼你,不管你做了什麼糟糕的事,他明面上兇你,私下裡全護著你。他還不是同意了你嫁給周,咳,那個大元帥。你都不把實際情況告訴爹,也讓爹有個心理準備啊!
像昨天那樣兒,不僅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六姥爺在,國民政府的大總統還杵在那兒,咱們這裡名義上也屬國民政府管。你想爹能怎麼做?他除了保著你,還能怎麼樣?”
輕悠一下明白了。
“要是織田亞夫這麼容易就放棄了,那我倒覺得,小七你不要他也罷!”
輕悠嘆氣。
又想進屋解釋時,管家匆匆跑了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有些面熟的小廝。
“七小姐,六小姐,你們原來都在這裡,太好了。”
“什麼事?”
管家讓小廝說,小廝看了看周下,輕悠立即將人引進無人的偏屋。
錦紜本要離開,那小廝卻說不用。
輕悠忽然想起,這小廝似乎在四哥身邊見過。
“四少已經平安脫險,不過他現在暫時不能回來,怕給家裡添麻煩,有什麼事兒或信兒,兩位小姐都可以託我捎過去。”
錦紜很激動,“四哥他真的沒事兒嗎?他現在在哪裡?他為什麼不能回來?”
輕悠安撫了一下錦紜,就給小廝塞了張支票,小廝看到支票也頗為激動,謝過後就匆匆從後門離開了。
錦紜不解,追問。
輕悠才道,“張大帥還屯居在城中。雖然現在咱們有姜家護著,可也不是長事。四哥多半是偷偷從牢中跑出來,名義上還是叛黨罪犯,要是現了身,難免說不清。藏著養傷是最好。現在有了這線人,即時有什麼事也好互通有無,說不定四哥還能暗中幫忙家裡。”
如此,這總算放下一樁大事。
輕悠和錦紜才進屋將事告訴了軒轅瑞德,老爺子聽後也是長長舒了口氣,卻沒再看輕悠,冷哼一聲說要休息,要趕人。
輕悠悄悄留下了,爬在父親床邊,輕聲說,“爹,寶寶永遠都是爹的寶寶。”
面朝裡的父親,眼眶微微溼潤。
雖然心裡仍掛著大哥和娘那邊的情況,輕悠還是重打起精神去天錦坊,因為就這兩日,張大帥訂的軍服要全部交貨了。不能再被對方抓著把柄,藉機挑事,整個坊子都非常緊張。
這一忙,就忙到天色將晚時,府裡來了電話催她回家。
坐在馬車上,玻璃窗外,車水馬龍不斷,而每路過一個熟悉的地方,她的眼眶就有些刺疼,心底一陣一陣撐著酸澀感。
剛走過的那家洋服店,是他們剛到芙蓉城時,她替他置辦衣服的地方。
西餅店,在訂了那個蛋糕後,他還常訂不少小零食,放在她喜歡待的地方。
賣糖葫蘆的大娘,在他們晚上偷溜出府約會時,常常光臨。
還有聽小曲的戲臺,那家夜總會,回家前的那段滿是街坊鄰居的楊柳石板路
原來,他們已經在這裡留下了這麼這麼多共同的回憶,在這個她從小生活成長的城市裡,留下了這麼多可愛晶瑩的點點滴滴。
有時候,相愛並不需要長年累月,也許是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吻,一聲心疼的呼喚,足矣。
左手握右手。
彷彿宣誓。
亞夫,你一定要等我。
這一次不用你漂洋過海來追我,換我來追你吧!
回到家,剛進大屋就聽到姐姐們的笑聲,還伴有大哥輕鬆的語調,母親的低語,父親威嚴而精神氣十足的喝聲。
在滿室融融的燈光下,看著那一張張輕鬆微笑的臉,輕悠緩緩吐出一口氣,揚聲喚出。
“爹,娘,二孃,四娘,哥,姐,我回來了。”
二孃最積極,現在她在家中地位又恢復了。比起娘,其實精明的她更適合管家。而在經歷這一番起伏後,也不敢再背後耍小動作了。
眾人七手八腳心著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