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郎,和十一郎在呢!”
說著,就將寶仁推倒在座位上,自己跳出車,就著車門,朝那方開槍。
那方埋伏攻擊的人發現突然有人加入,似乎就有些急躁了,攻勢一下猛烈起來,全都從埋伏點跳了出來,朝他們包圍而來。
輕悠在十郎的掩護下,迅速摸到了那現車旁,問那眼鏡,“有人受傷麼?”
“我們司機死了。公子沒受傷,但是”
眼鏡很焦急地看著剛剛衝出去的高大身影,輕悠瞭解,看著那抹在子彈中靈活穿梭的身影,暗暗驚歎,藉著車身的掩護摸了上去。
男人的身形十分驕健,雙槍如神,每發必中,甚至有反攻之勢。
埋伏方本以為這回終於摸到對方行蹤,連個像樣的護衛隊都沒有,要狙殺簡直易如反掌,哪裡知道這一向被護衛環繞、常坐辦公室的男人,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一連幹掉了自己好幾個人,大駭之下,攻勢更猛。
男人又換了兩匣彈甲,幾個翻滾滾,藉著路邊的燈柱或其他遮蔽物,且打且換。
輕悠也跟上了男人躲避的路逕,心裡數著一槍,兩槍,三槍
當數到第六槍時,男人再一個翻滾,卻無處可躲了,這一扣扳手,咔嚓一個空響。讓那已經衝出來以為要送死的人都僵了一僵,下一秒立即舉槍就射。
男人要躲,卻有從三個不同方向射來的子彈,他躲得過一方,卻不一定能躲過另一方,暗叫一聲不好,他只能護住自己的要害處。
砰砰——
結果只有兩聲槍響。
“快躲開——”
一道女聲從自己身後傳來,男人抬眼時,身子就被人一掌推開,他滾了兩圈兒終於躲到一處街邊石條凳後,接到了秘書長扔來的兩匣子彈,一邊上匣,一邊看向激戰處。
只見那抹小的身影閃躲得極為靈活,身體就像海藻般柔韌,輾轉騰挪,比起他來顯得漂亮從容多了,而且令人奇怪的是,她只躲,極少開槍,彷彿是在故意吸引火力似的,當一個埋伏者冒出來時,才會放出一槍。
顯然,她的槍法不是很準。不過,那暗處配合她的人,身手相當了得,幾乎當埋伏者一露頭就再沒有機會發動攻擊。
當男人再舉起槍,只放了一顆子彈,整個埋伏還擊便近尾聲。
“等等,留個活口!”
剛剛被十一郎提出來的人,一咬牙,立即口吐白沫倒地翻白眼沒氣了。
“竟然是死士。這些該死的東洋鬼子!”
秘書長上前,踢了踢那死屍幾腳,口氣掩不住的憎惡,不想抬頭就對上十一郎陰冷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立即退到了男人身邊。
“少爺,全死了。不過憑他們剛才對暗號的用語,完全可以肯定這批人都是東晁人派來的忍者暗殺團。”
這時,他們隨行的一個護衛搜了死屍的身,便扒開屍體的臂膀處,發現了特殊的紋身標誌,正是東晁特有的十字飛鏢。
人證,物證,齊全,已經不需要再懷疑。
十一郎卻冷冷哼了一聲,回去開車。
秘書長很不解,但仍然堅持自己的判斷。
“如果他們是東晁的忍者暗殺團,剛才大總統您就已經倒在地上,根本沒有我出手的機會了。”
輕悠走上前,聲音輕揚,她一身米色合體小西裝已經有些髒破,燈光從她頭頂灑下,她唇角的那抹輕笑,竟然掃去了這一身的狼狽,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說不出的耀眼。
她掃了眼秘書長,問了聲好。這秘書長正是當初她離開南京時,送她去北平的車票的那位。可惜她沒用上那張車票,她自己的人生之路,她要自己選擇,就如同現在,她冒著生命危險以及被亞夫知道後挨批挨白眼的可能,仍決定救了這位國民大總統。
姜嘯鶴看著走來的女孩,不,準確說來,四年前那青澀脆弱的女孩已經出落得婷婷玉立,彷彿一眼之間,便已長大。
她那股子倔將之氣仍在,但,比起當年他三言兩語就成功將她迫離弟弟身邊時的卑微窘迫,已然大相徑庭。
“剛才他們對暗號時雖然說的是東晃話,但是他們的口音不對。
我從小就跟小叔學東晁話,在京都和長崎都待過段時間,回亞國後有四年都跟東晁人做外貿生意,我可以肯定,他們應該不是地地道道的東晁人。
至於這個紋身,做假也容易。
不過,最終決定,還是得由大總統您明察秋毫!”
取而代之的是不再掩飾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