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幾日最熱鬧的事當屬學開汽車了,初時織田亞夫雖說會教男士,但事實上真正上場的還是十一郎。當然,這也沒人敢說什麼。畢竟人家是客人,而且現在還是老爺子面前大紅人兒。
輪到輕悠教女士時,由於多年沒摸過汽車,自然手生,不敢上場。
小六錦紜急了,就非要叫織田亞夫來教,亞夫卻帶著輕悠開車進城兜了一大圈兒,同路的還有複診的軒轅老爺子。他們在寬敞的大道上演練了一番後,輕悠果然很快上了手,回來時就給父親當了司機,事後老爺子欽點輕悠當全家女士的老師,便沒人再敢多說什麼。
輕悠見父親漸好,心裡高興,但幾日都未見著小叔軒轅清華,先前想去探望卻都說因病閉門休養暫不見客。
這日終於得閒,輕悠便帶著在城裡新淘來的字畫,藉口上門。問起織田亞夫是否願意同行,他臉色立即不好,輕悠便不想強求,哪知他最後又同意了。
到隔壁時,門房面有難色,軒轅清華的小廝又頗為欣喜。
後來軒轅清華傳話來說,只想見輕悠。
織田亞夫聽聞,冷哼一聲走掉。
輕悠又急又無奈,還是決定先見了小叔再說。
進屋後,輕悠看到軒轅清華坐在院中,對著那兩株栽了二十多年的櫻花樹,愁眉不展,氣色差了許多,心疼又著急,但想到宴會那日織田亞夫回來時的表情,又不敢直接問,只能顧左右而言他,問起之前和大哥商量好的問題。
軒轅清華說,“想知道我和你四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你就告訴我周亞夫的真實身份。”
輕悠立即噎住了。
☆、42。父子1-絕不原諒
軒轅清華的庭院佈置相當雅緻,周圍以紫藤籬做圍,劈出一方小池,引來地下活水,池底鋪卵圓小石,池中魚歡蛙暢,小亭臨池而建,池岸邊花叢綠坪起伏,最惹眼的便是那植於緩丘起處的兩株櫻花樹。
輕悠此時方覺,這院落的佈置尤似東晁庭園。許是她太過熟悉此處,倒忽略了這些特異之處。如今懷揣心事,忽便有所覺。
那株櫻花樹,聽母親說在她出生前就種下了,且記憶裡最深刻的還是當年幼小的她攀斷了當時還頗為矮小的櫻花樹,被小叔氣得打了頓屁股。是矣,她常偷搖櫻花樹,把花蕊都搖下地,惹得小叔在櫻花盛放那段時間,總愛閉門不許她進。
她現在才覺得,小叔對這兩株樹的情感,十分特別,且常常對著櫻樹出神許久,問他在想什麼,他也只是淡笑不語,忽然明白,那樣遙遠的眼神許是在思念一個人吧!可讓人心酸的是,他心裡明明有牽念,腦子裡卻憶不起那到底是誰了。
“我們做生意的人,最講究互利互惠。你要想蒐集資訊,就得拿等價的來做交換。”
輕悠揀了軒轅清華面前的鼓腹石凳坐下,癟嘴道,“小叔,人家找你談攸關軒轅家生存的大事,你怎麼跟我談起條件來啦!難道你不是軒轅家的人嘛,都不擔心的說。”
軒轅清華面色淡淡,“天錦坊還有寶仁在,能力強的管事在,光我一人擔心也沒用。”
“你吹牛,你為了軒轅家連腿都摔斷了,事情一定不簡單。爹的病居然拖了大半年也沒治好,要不是因為放不下家裡緊要的事,也不會拖到現在才動手術,損傷那麼大。”
“我和你爹都多少歲數的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會怕這點兒小事。”
輕悠不滿地叫了起來,“什麼?這還叫小事。爹氣得沒了膽,你被四哥害得斷了腿。難不成非要鬧出人命來才叫大事,啊呸呸呸,我說的什麼話,百無禁忌,百無禁忌。爹和小叔都會長命百歲,享天倫之樂,抱大胖孫子!”
軒轅清華終是忍不住再板臉,笑出了聲兒,輕悠一見,立即撒嬌討乖,送上瓜果點心茶水飲料,並淘來的字畫,一陣兒獻寶。
看著畫,輕悠又說畫是亞夫揀了漏,只花了點點錢就買到手,堪為近代大師佳作,讓軒轅清華點評一番。
“剛才我說不見他,他就走了。”軒轅清華卻問了這話。
“呃,他啊,其實”
“別跟我打誆語,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那小子,脾氣不是一星半點的傲。我看他要不是為了你,根本不屑來討好我們軒轅家的任何一個人。”
“小叔,你別這麼說嘛!其實”小叔眼光可真毒啊,一針見血吶!
“其實他就是那種人!”
輕悠:“”
軒轅清華看了下畫,便肯定了亞夫的鑑畫水準,言語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