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悠當然不知道他們暗地裡的關係,她只是根據先前到百樂門時,對一些細節的推測。還有在離開百樂門時,無意中看到大堂經理殷情地向四哥示好。
以及,向北皇身邊那位心腹左右手阿豹,當時還親自送錦業出來,態度十分恭敬,並也送上了兩瓶紅酒。
若向北皇知道,原來是自己身邊的人露了他的底,恐怕會極度後悔答應軒轅錦業那日討酒喝的賴皮要求。
輕悠話音落時,向北皇沒有回應,只是笑容更為高深莫測了。
錦業卻低聲苦笑起來,說,“小七兒,你想得太天真了。得了!大家都別折騰了。爹,你的不孝子小四以後絕對不會再惹你生氣了。大哥,謝謝你一直以來都把我當兄弟,總是幫我說話。”
“四哥,你胡說什麼,你別說了。”
這簡直就是在交待遺言啊!
輕悠大叫,想要撲上前抓人,卻教軒轅錦業一下閃開。
“小七兒,四哥最需要感謝的人就是你和亞夫。要不是你們回家來幫忙,我想我也不會活到今天,還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擁有自己的夢想。
還有啊,必須跟你說件事兒。你也別老粘著人家,人家到底不是尋常人,天天這麼兩地折騰,來回開十幾個小時的車,白天還得應付一堆大事,你想他一日能睡幾個小時?男人再強,也有累的時候。”
輕悠聞言,神思一恍。
向北皇微微眯了眯眼。
軒轅錦業轉身就衝向身後距離最近的那個半開的陽臺,此處十八層樓高,已經算是當時瀘城頂高的大廈,那摔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頓時,眾人又是一處驚呼,人影沸動。
“夠了!”
向北皇忍無可忍地撫了把額頭,大喝一聲。
錦業的身子已經懸出陽臺一半,被身形最快的阿豹及時抱住了雙腿,才沒跌下去,這懸在半空嗷嗷直叫。
“媽的,把他給我綁了,拖回來!”
向北皇回頭就給軒轅錦業一腳,嚇得軒轅家人齊齊上前阻攔,都被保鏢們給攔住了。
這時候,屋裡增加了一輪保鏢,把不安全的口子都堵上了。
“軒轅錦業,你能啊!你小妹還想著要跟咱對著幹,藉機會尋活路,你就一個勁兒尋死。你說你是純爺們兒,你純在哪裡?!”
“你他媽連你個女人都不如!”
阿豹訝異地看了眼自家老大,連向老爺子的偏心和嚴厲都不曾讓老大動容,今兒為了這個小小的軒轅家,竟然爆粗口了?!
聞言,軒轅錦業掙扎的動作一頓,身子慢慢蔫了下去,然而在他垂下的眼眸中,有一絲奸計得逞的狡詐一閃而過。
待安置好軒轅一家,向北皇仍然去了之前預定的那家酒店。
只在大廳上坐了不足五分鐘,就有人上前請他上樓一敘。
不過,他帶的三十多位明暗保鏢都被擋在外,只留下了阿豹。
阿豹很不安。
他只說,“不入虎穴,焉得虛子。”
侍者帶著他九彎十八拐地走了十來分鐘,才終於將他們帶到一個四面全封閉的房間,擺設極為簡單,但四面都是石牆,絕對隔音。
很快,一身筆挺的黑色軍裝的男人,進了屋。
向北皇訕然一笑,“親王殿下,您這地方可夠隱密的,連保密處的探子都查不到。”
織田亞夫褪掉手上的白手套,甩在漆亮的桌上,半身靠在桌前,道,“那也沒你們黑龍組的千里眼順風耳強,還是被向大少你找到了。怎麼,你想來這裡釣什麼大魚?”
向北皇端端坐在織田亞夫靠的桌子,正對面的一張斑駁的木椅上,手一擺,黑色皮衣落在椅背上,露出一身精緻剪裁的西裝。
從進門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待客室,而是地地道道填滿鮮血和怨命的審訊室。
“你。”
“憑什麼?”
“你的女人在我手上。還有,你的岳丈大人,以及大舅子,小舅子。”
“怎麼說?”
“老爺子要嚴懲。”
“你是執行人?”
“織田亞夫,你一點兒不擔心?”
“你不是已經把他們安置好了,還派人保護起來了麼?”
若說之前向北皇對輕悠的一番威脅,那是訝異的話,那麼此時對織田亞夫的泰然自若,那就是震動了。
雖然兩人私下有些來往,算得上點交情,可到底是不同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