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雪憶的房間後,被罵了個臭頭。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的話,我說過我的這件真絲裙子只能手洗,瞧瞧你給我洗成了什麼樣子,簡直就是爛鹽菜。現在這樣我還能穿嗎?
你知不知道我要出席六少爺的一個學術聚會。那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要穿這身出去,人家不給笑話死我。”
“夫人,我真的是手洗的。也是按您說的,用的那種皂液,但是那皂液的脫色力太強,才會,才會變成”
林雪憶越聽越不喜,想她在林家時,哪個傭人敢頂嘴,這到了向家就是不一樣了。
氣惱之下,竟然失了平日的風度,對女傭又打又掐,將人攘出了房間。
女傭哭著下了樓,被正上樓的向北皇看到。
這時候,樓下,宋夫人正跟向蘭溪說輕悠的事兒,言談之間,都是喜上眉梢。
“蘭溪,我瞧輕悠那丫頭並不是對你沒有一點兒感覺的。你之後都沒好好跟人家約約?哎呀,你們這些新時代的年輕人,不都提倡自由戀愛,主動追求幸福嗎?要喜歡,就去追啊!”
“你們現在可不像我們當年,都是父母之命,媒酌之言。你一個大男人,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向蘭溪垂著眼眸,面上平靜,心潮已動。
向北皇聽到樓角邊的動靜,故意返回,接著宋夫人的話,給弟弟打氣兒。
並說,“剛好這幾日,我把德國那批翻譯資料給她,她正在洋行裡忙著。你之前要我幫你買的那批醫藥物資已經到了。小六,該怎麼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向蘭溪抬眼時,再掩不住那絲雀躍。
稍後,向蘭溪要出門,林雪憶忙跑了出來。
林雪憶換了一身貂皮大衣,裹得比以前要嚴實多了,高聳的毛皮領子託著一張臉蛋,確也是欺霜賽雪的美。
“蘭溪,今天我訂的珠寶就到了,你難得有空,陪我去看看,好麼?順便,我聽店員說,你喜歡的瑞士表也有新貨。咱們訂婚典禮上”
向蘭溪將手從她懷裡抽了出來,“不行。剛才大哥說我替醫院訂的醫藥物資到了,我必須親自去驗驗貨,沒時間了。你還是讓你的好姐妹陪你去吧,要買什麼都算我帳上。”
也不管林雪憶再說什麼,向蘭溪大步走掉,上了向北皇開來的車。
林雪憶氣得原地直踩腳,回頭,便見大廳裡,宋夫人正跟向老爺子笑嘻嘻地說著什麼,隱約飄來的支字片語,都跟輕悠有關。
林雪憶瞬間如冷氣倒灌,渾身一個機靈兒。
而今整個向家上下,她一直以來以為的最可靠的大本營,竟然紛紛倒戈,全向著軒轅輕悠了?!
她氣得臉頰鐵青,扭頭就跑出了向宅。
司機問她去哪裡。
她幾乎咬破紅唇,吐出幾個字,“去向氏洋行。”
這個時候,輕悠正對著密密麻麻的字母,一個頭十個大。
之前被向北皇一個電話催來,扔了這一堆堅澀到死的德文專業資料,讓她想辦法翻譯出來,給工廠裡的車間經理進行技術講解和培訓。
撂下話說,什麼時候那些工廠能順利開工,生產出賺錢的東西來,什麼時候她就可能大解放了,而且還將得到一筆豐厚的酬勞。
一想到當時那男人拽不拉稀的叼樣兒,輕悠就氣得直磨牙,發了狠地要把事情幹漂亮了,狠詐向北皇一筆血本。
埋頭苦翻磚頭樣的大詞典,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大半天,到下午時,突然肚子餓得咕咕叫,才想起自己忘了吃飯。十郎被她留在母親身邊著遣,這種小事也只能靠自己了。
實在餓得不行了,本想叫那位向北皇安排給她的秘書幫買點兒飯菜來,哪知那位漂亮的秘書小姐正倚在窗邊,甜甜蜜蜜地跟心上人煲電話粥。
刺激人啊!
這讓她抬起的手,沮喪地落下了。
回頭自己去找吃的,跑過衣冠鏡時,看到鏡裡一臉棄婦表情的自己,心情又變得鬱卒起來。
“輕悠。”
向蘭溪一進門,就看到一身雪襖裝的俏麗小女人,正對著大鏡子做鬼臉,先前一路來時的忐忑,頓時就鬆了下去。
“向大哥,你怎麼來了?今天醫院放假麼?不對啊,今天不是週末。”
看著輕悠傻乎乎地扳起手指算時間,向蘭溪感覺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那個向他討教習字的小姑娘,認真又淘氣的模樣,著實可愛讓人怦然心動。
他解釋了一句,便問輕悠要去哪裡,才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