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還在冒汗。
以往極為不恥大哥二哥這種見不得光的流氓手段,現在,自己卻不得不靠著這些小奸小詐,來親近自己最心怡的女孩。
“可惜我對德文也是一竅不通。不過,我知道圖書館這兩年進了不少洋文資料和大辭典,也許你可以去那裡找找看。”
“是嗎?太好了,我怎麼沒想到啊!那圖書院在哪裡,你給我說說地址,現在這時候還開著不?如果不遠的話,我現在就去瞅瞅。”
輕悠覺得又找到了突破的希望,忙掏出筆紙做記錄。
向蘭溪一邊報著地址,看著女孩認真的小臉,一縷柔軟的髮絲落在光潔的額頭上,他情不正禁伸手去攬。
輕悠抬起頭,笑著捋過髮絲,跟他確定地址。
向蘭溪忙說時間太晚,圖書館早就關了,就要請輕悠去吃晚飯,算是答謝她幫自家的忙。
輕悠掂著一天未見的母親和小叔,不好意思地挽拒了。而兩人又約好隔日去圖書館,才互道再見。
向蘭溪高興地回了家,卻不知,剛才那一幕幕,全落在了暗處一雙妒嫉的眼眸中。
一路上,輕悠還拿著資料琢磨。
下車時,她說了聲謝謝,就聽到十郎的叫聲。
此時,路邊亮起了煤油燈,燈光明亮,進出醫院的人亦不少。
十郎匆匆跑來要幫輕悠提檔案,還差十來步距離時,就看到一輛隱在暗處的車突然衝了過來,輕悠身後租來的汽車已經開好,大開的空門兒正好給那車創造了絕佳的殺人環境。
“小姐,小心——”
尖銳的剎車聲
慌亂的尖叫聲
砰——
重物撞上牆壁燈柱,一股刺鼻的濃煙升騰而起。
“啊,糟糕,有人受傷了。”
“天哪,快,快送醫院。”
“哎,這司機喝了這麼多酒,居然還開車,簡直太不負責了。”
叫罵聲,伴著哭聲,亂成一片。
石階上,十郎扶著扶著輕悠,臉色一片鐵青,詢問著輕悠的情況。
輕悠身上除了剛才閃開汽車時,有些小擦撞,並沒有明顯的傷痕,卻是被嚇了一大跳。
那是在自以為完全處於安全環境的情況下,被突然襲擊時,完全無法預料的恐慌和後怕。
看來,她還是把這世界想得太簡單了點兒,竟然就這麼失去警惕了。
若不是十郎警告得及時,她還有幾分功夫,那就會變得跟石階下的人一樣,斷腿破肚了。
百樂門
阿豹得了小弟訊息,進門報告。
向北皇聽完話後,問,“照片都拍下了?”
阿豹點頭,“是,全拍下了,對方完全不知道。還以為轉了幾道手,完全不出面找來的人,不會暴露其行跡。”
“很好。”
“那這些照片,可要交給六少,還是老爺?”
“留著。”
阿豹不解,卻也沒問題。
向北皇聽著樓下的新歌,心情很好地透了一句,“我也沒料到,那女人竟然真敢在向家和織田亞夫的眼皮子底下動手。那我就再賣織田亞夫一個人情,給她機會玩。”
要一下捏死一個這樣的臭蟲,對他們來說太容易。
可不夠解氣兒。
“洗一張精彩的,送給當事人。”
要玩,就得夠盡興,那才刺激!
隔日,向蘭溪出門時,林雪憶又攔住他。
“蘭溪,訂婚是你我的事,你難道就不能主動一點點麼?”她神情哀怨。
向蘭溪心頭一凜,說了聲對不起,移開了眼神。
“蘭溪,我知道你工作忙,忙的都是於國於民都有利的大事兒,我總拿這些小事兒來煩你,倒顯得不識大體。可是”
她一邊說著,一邊偎上身去,給男人理了理衣領褶子。
向蘭溪下意識地閃躲開。
讓女人的眼底滑過一抹濃重的陰暗。
以前她可以當他不習慣男女間的親密,可現在,她知道根本不是這原因。
昨天她看得很清楚,他會那麼溫柔地為軒轅輕悠撫頭髮,卻連讓自己的未婚妻碰一下,都會不自在地躲開。
“我怕你太忙,忙壞了自個兒身子,我也不怕伯父說什麼,就是怕”
“雪憶,你別胡思亂想。我,我是真有急事兒,有什麼回來再說吧!”
向蘭溪並不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