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的內疚,在這一刻都無法掩飾。
如果時光可以倒退,她不會再那麼幼稚莽撞地只顧著自己逃跑,而害了他終生遺憾。
他是為了自己,天才的光環才蒙了塵,失了色。
她怎麼忍心去打擊這麼好的男子?!
“對不起,蘭溪哥哥,我一直很後悔當年害你變成這樣,這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輕悠,我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就算你現在不愛我,只是同情我,也沒關係。讓我照顧你一生,好不好?”
她搖頭。
“輕悠!”
“蘭溪哥哥,其實我愛的人是”
砰地一聲大響,房門被人撞開,跑進來的竟然是突破重圍的十郎。
“夫人,快跟我走。”
十郎也不管輕悠還有話沒說完,抓起人就朝外衝,兩人身形嬌小,衝進人群裡,繞了幾條巷子,終於甩掉了那群追兵。
可還不及喘氣,竟然又掉進狼嘴裡。
“那個小個子,是個女的。給你!”
“這個漂亮的丫頭,就留給我照顧了。”
“哥,我想要那個,白白泡泡的,又那麼可愛。”
“去,等哥玩完了,咱倆交換。哪一次落了你的好,先綁了再說。”
兩個不知打哪蹦出來的男人,神情猥瑣,堵住了她們的出路,手上甩著銀閃閃的小刀片兒。
十郎擋在輕悠面前說,“這兩渣碎交給我,夫人你靠邊。”
便衝了上去。
輕悠想這種街頭小混混應該不難對付,便也沒放在心上,哪知道十郎一連跟兩人過了十數招,兩人竟然毫不落下風,顯然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她不得不加入戰局,讓兩個變態男竟然越打越興奮,邊打邊說著猥褻至極的話,甚至還劃開了十郎的衣服,氣得十郎急躁之下中了對方的激將法,一腳被踢飛出去,撞在牆上,引發了舊傷,吐出一口鮮血。
變態弟弟走了過去,竟然開始寬衣解帶。
“十郎——”
輕悠被變態哥哥抓住,就要輕薄她,她豎起雙指就狠叉對方眼睛,被避過。兩人交起手來,輕悠勉強能應付,可因為冬季衣服穿得實在太手,拳腳施展不開,很快就敗下陣來。
正當呢勢緊急時,腳步聲從巷頭追來,聽得一聲“那裡”,黑龍組的人就衝了進來,帶頭的正是向蘭溪。
向蘭溪一看輕悠被男人壓在地上,衣衫不整,從來沒生過如此大的怒火,就連當年母親因為父親而死,也沒有這畫面讓他肝膽欲裂,他毫不顧自己只是一介文弱書生就衝了上去。
“六少,不要啊!”
保鏢們大叫。
只見變態哥哥回手一劃,那亮閃閃的小刀子橫過向蘭溪閃躲不及的胸口,鮮血蹦裂而出。
“嗷——”
一聲慘叫從小巷中飄出。
輕悠用力壓著向蘭溪胸口的傷,直問疼不疼。
向蘭溪握住她的手,目光微閃,“輕悠,這一次,我總算救了你。”
變態哥哥劃了向蘭溪一刀,但向蘭溪一腳掉了那把小刀,狠狠給了一拳,一腳踩在那人命一根兒上,順便給去了勢。
其實自打從東晁回來,他也跟著兄長一起習武強身,有些自保的功夫。
“蘭溪哥哥,我”
輕悠難過又尷尬地垂下臉,不知該說什麼。
向蘭溪抬起她的臉,認真道,“你說林雪憶救了我,我就該照顧她一生麼?想當初,要不是你在鬥獸場裡,主動反擊,一把小刀就殺掉那麼多兇猛的土佐犬,我和其他同胞早就命喪犬牙之下了。”
“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時候沒有你,我早就死了。”
“要比恩情,連林雪憶也是為你所救。”
“你說,我是不是更該以身相許,報答你這一生?”
聞言,輕悠愕然。
向蘭溪露出一絲苦笑。
林雪憶這些年利用向家的關係,為林家謀了多少利益,他自不是瞎子,看得很明白。也許當初初時遇難,難免心理軟弱。
可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
比起林雪憶屢次挾恩以求回報,輕悠卻從來沒想過那些,她是真正將他當哥哥,當共患難的朋友,更多想到的是他的得失榮辱、心情感受,而不是她自己。
兩人一較,人品、德行,立見高下。
不怪父親和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