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離開。
走廊上,已經抑不住咳嗽出聲,他急步進了書房,漆黑中撞上桌椅,跌倒在地。
這時,身後有人追來,急忙開啟了燈,將他扶住。
“少主,您又發”
十一郎的話被男人舉手打住,只擠出了一個“水”字。
喝下水後,男人躺在棕色皮質沙發椅裡,沉沉的呼吸,發出呼哧呼哧彷彿破風箱的聲音,讓十一郎眉頭緊揪。
抑了抑,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少主,您這樣不是長久之法,還是讓艾伯特再給你看看,不然”
男人又擺了擺手,以手支額,許久才說,“連雅矢都沒辦法,艾伯特更不可能。”
“可是”
“十一郎,這件事,絕不能讓輕悠知道。如果你還想讓十郎留下來的話!”
十一郎驚愕地看著男人,男人閉眸深呼吸,彷彿那句威脅並不是出自他口。
十一郎不會懷疑男人的命令,也不會違抗,但用這樣的方式下令,於自己來說是第一次,他震驚的不是男人的心狠手辣,對於下屬只要不犯規其實並不用擔心。
這話裡更多的其實是男人對自己的狠,為了呵護這段得來不易的愛情和婚姻,從一開始,就編造了那麼多的謊言,會有多累呵!可他依然甘之如飴。
清晨,一隻小手按在了他的脈博上,一會兒就移開了。
他虛開眼眸,看到那隻小手移到了她自己的脈博上,一會兒就發出一聲遺憾的嘆息。
又過了一會兒,小手的主人纏上身上,攬著他的腰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下了。
他睜開眼,眼底有濃濃的擔憂,卻不敢讓她看到。
突然,懷裡的人兒又動了。
他立即閉上眼。
感覺她悄悄退出了懷抱,悉悉簌簌起身著衣離開了房間。
他也跟著起了身,拉開房門就聽到女人在詢問管家,中藥熬好了沒有,又叮囑了早餐的搭配,然後就出了門。
他跟出去,問管家夫人去了哪。
管家說,“夫人說要出去練練拳,不知道是不是亞國功夫?”
亞夫沉下眉,跟了出去,就在屋外的花園陽臺上,看到女人正扎著馬步,嘿嘿地練著馬步衝拳,那姿勢十分標準,一看就是有些年歲的。
她練得十分認真,手臂筆直,腰身挺健,馬步扎得也很穩,出拳霍霍有聲。
之前連他的警衛員都暗中稱“元帥夫人”的功夫極好,難怪能拿下他這個大元帥,還上戰場殺敵立大功。
他不由一笑,想到的卻是後來在床上,發現比起四年前,她的身子更柔韌有力了,害他常常忍不住,喜歡換各種花樣兒折騰,她竟然都能滿足他。
似乎終於意識到有人,一轉頭看到他,脆脆地喚出聲,“亞夫?你怎麼出來了,你還可以再睡會兒呀!”
他上前,“你這麼有精神,是不是怪我不夠賣力,一大早的不睡覺跑外面來發洩過勝精力?”
她立馬噘嘴哼哼,“又胡說,不理你了。我要練功,我已經荒廢好久了。從今天開始我要拾起來,未來生寶寶的時候才有力氣順產,不會像我娘一樣,生了我就虧了身子,以後爹都不敢讓她生了。”
他目光黯了一黯,便在她身邊紮起馬步,揮手劈了過去,她順勢一擋,遞來一個不滿的眼神。
“雙修,效果更好。”
“什麼雙修啊,你別胡來!”
“怎麼,看不起我?”
“我練的拳法跟你不一樣啦!”
說著兩人就拆解起來,拳聲霍霍,過了十幾招便漸漸變得更為默契,竟然真就“雙修”起來了。
於是,從這天開始,夫妻兩又多了一項戶外運動。
出門時,車上除了食盒,又多了個小小的藥罐子。
“亞夫,你又咳嗽了,雅矢君有給你送藥麼?”
“有,還有三瓶。”
十一郎立即拿出了那個裝滿小白丸的茶色玻璃瓶。
擺擺手,說再見,後視鏡裡的女子依然像往常一樣,目送著汽車離開。
十一郎心裡卻漸漸擰緊,其實玻璃瓶裡的藥丸只是非常一般的維生素罷了。
事實上,男人早已經停藥有半年之久。
輕悠奇怪,生孩子這事,好像在故意跟她捉迷藏。
當年不經意間,就懷上了。現在廢盡心思,和亞夫在一起都有一年多了,竟然杳無音訊。
醫生都檢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