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的視窗透入一線明亮的陽光,打在男人俊美朗逸的面容上,漆黑的眸子,溫柔如海,他一邊給她梳頭,整理衣物,一邊解釋說,“剛好今天有空,你在家裡也憋那麼久,想帶你出來走走。好像陸上的東西,你也玩夠了。海上打漁,應該是第一次吧?雖然今天你也動不上手,不過等會兒要是打上來貝殼,你可以試試運氣,看能不能給小小寶挖幾顆珍珠。”
輕悠一聽,那骨子裡的好奇因子空前膨脹,可樂壞了。
立即就想到,要多挖幾顆珍珠,也送一些給靜子和小木頭。
“亞夫,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哦,什麼?”
“其實我這些天”
恰時,船長跑來報告,目的地還有一刻鐘就到了。似乎這是第一次為親王殿下服務,船長十分興奮,嘰哩呱啦說個不停,恨不能將幾十年的經驗都掏出來。
這一打斷,很快目的地又到了,船長立即就打了幾條特別的魚上來獻寶。
輕悠一看到新奇玩藝兒,就把靜子的事拋之腦後,便興致勃勃地打海膽,捉奇怪的小魚小蝦小貝殼,玩得不亦樂乎。
與此同時,靜子剛剛醒轉來,想起身,卻被肚子上的大球給壓著,使了幾次力也不行。
林少穆剛洗了臉進來一看,就急了,忙上前去扶,邊道,“叫你醒了叫人就是,自己這麼折騰著不辛苦,萬一把小木頭給折騰壞了咋辦。”
靜子瞪了男人一眼,“哪有那麼脆弱的。當年我娘生我的時候,她還在浣紗呢!”
林少穆嘆了一口氣,“靜子,你娘是你娘。那時候你娘都生了好幾胎了,又壯得跟牛似的。可你這是第一胎,哪能這麼比。”
靜子嘴一嘟,推開男人的手要自己起身,“怎麼不能比了,我偏要比。沒你我也一樣能”
林少穆特愛大清早女人發起床氣的模樣,嬌嗲可愛,看著她用力撐也起不了身的企鵝模樣,又好氣又好笑,直到她憋得臉紅也起不了身瞪他,忙上前扶著。
“傻丫頭,別傻倔了。”
他伸手輕輕叩了下她的腦門兒,扶著她出了門。
那輕輕一下,其實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做。
可不知為什麼,她心底突然一酸,就紅了眼圈兒,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彷彿是等了千年萬年,終於讓她碰到了一次奇蹟。
“靜子,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怎麼眼睛都紅了?哎,你別,快告訴我,到底哪不舒服了啊?哎”
男人一見,就嚇了一跳。
靜子想說什麼,哽咽著說不出口,立即別開了臉,更把林少穆給急得直吆喝。
兩個婆婦跑出來,就說趕緊抱回屋子看是不是羊水破了。
靜子這才出口說沒關係。
林少穆還不放心。
恰時,房門傳來一陣急響。
眾人俱是一驚,女人們急忙催促林少穆快走。
可林少穆看著靜子的模樣,不放心得很,根本捨不得。
不想敲門聲驟然加劇,傳來了東晁士兵的喝呼聲,林少穆再不敢耽擱,從茅房專設的出口跑掉了。但是他並沒跑遠,爬到了極隱蔽的地方注視靜子那方的情形。
“靜子夫人,林少穆剛才應該在這裡。如果你把人交出來,我就不為難你和孩子,畢竟我們都是東晁人。而且,你和夫人還情同姐妹。”
小小的院子,立即塞滿了一群士兵,最後走進來的黑衣軍官眉目十分俊秀,就像鄰屋的大男孩,但是他出口的話,絕對冷酷無情,陰狠至極。
林少穆一看,大赫。
榮澤英傑!
那個曾經屠戳開封府,連嬰兒都不放過的劊子手。
現在已經是東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特勤處的處長,連將軍們對他都十分忌憚。他的特勤處,其職責性質幾乎與德國的秘密情報處蓋世太保,沒有區別,乾的全是最骯髒、最見不得光、最慘無人道的罪惡勾當。
靜子矢口否認一切。
榮澤英傑連問三次,不得其果,臉色倏然一冷,揚手就是狠狠一個巴掌。
“很好,有我大和民族的骨氣。不過,”他冷冷一勾唇角,滿臉邪氣,眼中全是陰狠之色,“你這當媽媽的夠骨氣了,就是不知道這肚子裡的寶寶,夠不夠骨氣。”
靜子大嚇,立即側過身子,用手去護著肚子。
卻不想榮澤英傑的動作更快更狠,抬起一腳就朝那碩大的肚子一腳踢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