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守在急救室門口的榮澤英傑沒料到輕悠突然趕來,看到旁邊跟著的織田亞夫一臉陰沉至極,以及後面被押解著一同前來的林少穆,他心中一沉,就被女人抓住。
“英傑,林少穆說你踢了靜子的肚子,說你要把小木頭從他媽媽肚子裡剖出來,這是不是真的?你說,你不準騙我,你不準像他們一樣全騙著我!把我當傻子,呆子。”
輕悠嘶聲大吼,不斷搖晃著榮澤英傑。
她怎麼也想不到,看起來這麼俊秀的青年,怎麼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沒有良心的事。
“夫人,你聽我說,林少穆他一直潛伏在您周圍,意圖加害於你。還有林雪憶,我們也發現了她的行蹤,我們怕他們根本就是聯合好的”
“不不不!靜子不會那麼做,靜子她也是媽媽,她不會那麼做的。你們騙人,你們都騙人。就算真要害我的是林少穆和林雪憶,那你們抓他們好了,你們為什麼要對靜子出手,小木頭還那麼小,他們礙著你們什麼了?你說,你說啊,那一腳是不是你踢的,是不是你踢到靜子血崩早產?你說啊,是不是你,是不是——”
“是。”
一聲落,輕悠的動作便是一僵。
她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俊秀的青年,往昔的美好,一幕接一幕地閃過,都被眼前的殘酷現實,狠狠撕碎。
那些被她一直故意忽略,聽而不聞,視而不見的片斷,亦紛至沓來,讓人避不可避。
她早就聽說,榮澤英傑在開封一役時,帶著屬下肆無忌憚地屠殺婦孺老幼,肆意作樂,壞了軍紀,才會被調到後方來。
她也聽說,就連榮澤英傑的同僚都對他十分忌憚,說他做事不擇手段,為人陰險尖刻,且最愛記仇,絕不吃虧。
她更聽說,他自從成為那個特務組織的頭頭後,就暗中殺了很多亞國在此的民主進步人士,陰謀陷害,毒殺刺殺,幹盡了各種骯髒的勾當。
榮澤英傑這個名字,不僅在東晁將官們之間,就在國民政府那方,都讓人聞之喪膽,絕對威赫。
然而,人活在世,總是需要自欺一下,活得糊塗一些,才叫幸福。
輕悠想,只要他不在自己面前幹那些可怕的事兒,她還是會當他像家人一樣。
啪——
一個巴掌重重落下,男子微微別開臉,沒有擋。
啪——
又一個巴掌落下,男子低下了頭。
輕悠聲音顫得極為厲害,卻也極為清晰,“那一巴掌,是為靜子打的,另一巴掌,是為小木頭打的。”
“夫人,對”
“不要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我告訴你,從今以後,我軒轅輕悠沒有你這樣喪心病狂的哥哥,我們的關係,一刀兩斷。要是靜子和小木頭有個三長兩短,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輕悠狠狠推開榮澤英傑,回頭時,看著一直沉默站在身後的男人,目光劇烈地閃了閃,什麼也沒說,越過人,抓住了剛剛出來的護士詢問情況。
織田亞夫的目光對上榮澤英傑時,後者立即正身行禮。
織田亞夫的目光朝後偏了偏,榮澤英傑立即會意,上前給押著林少穆的警衛使了個眼色,就帶著人離開了。
林少穆卻突然發難,甩開了兩個警衛,衝向輕悠,大叫,“軒轅輕悠,求求你,一定幫我看著靜子,和小木頭。我並不是什麼好東西,死有餘辜。求求你,看在靜子曾經叫你一聲妹妹的份上,讓她和孩子能平平安安,讓她帶著小木頭離開這裡,再也不要回來了!”
警衛重新抓住人時,林少穆跪在地上,朝輕悠的方向,重重地叩下一個響頭。
輕悠回頭,看到林少穆以頭撞地,發出沉悶的響聲。
心口也變得又悶又痛,每呼吸一下,都沉重得讓她像用了所有力氣,她轉眼對上織田亞夫。
四目交接,再無柔情蜜意。
他眼裡的冷酷,和波瀾不興,讓她心如刀攪,無法忍受。
她眼裡的責難,和深深控訴,讓他微微眯起眼,薄唇抿得死緊。
她沒有要求。
他也不詢問。
就這樣死死對峙了數十秒。
榮澤英傑看著兩人的模樣,沒有開口,咬牙提著林少穆離開了。
林少穆大叫一聲,“靜子,你要加油!小木頭,爸爸愛你。”
走廊裡,士兵的軍靴踏得又重又響,卻掩不去男人拼盡一切爆出的嘶吼聲。
當人就要被拉出大門時,急救室裡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