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論織田亞夫如此大手筆的作為,在當時世界上,是多麼稀見,代表著什麼樣的特殊含義,或者他本就是藏著多少不可告人的目的。
總之,這日的“午門致歉”一事,迅速傳遍了亞國的大街小巷,成為人們茶餘飯後最津津樂道的奇聞秩事。
在北平的小餐館裡,南來北往的商賈們,對於這樣的事情最為熱衷。
“賠這麼多錢材糧食,那位東晁親王不會賠得傾家蕩產吧!嘖嘖,真的還是假的呀?就我所知,咱們華南疫情也不輕,死了至少這個數。要想國民政府給咱賠錢,得,還不如八十老漢討個芳齡一十八的黃花大閨女容易!”
顯然,這位老兄是華南商賈,他豎起了六根手指頭,便是指死了上百萬的人。
“可惜老弟你該再早來一日,就能看到那位親王的大手筆了。我敢打包票,光那一天,散出去的錢糧,都夠這整個華北駐軍吃上半年的了。諾諾,有報紙為證,咱哥們兒絕對不打誆語!”
於是,一份報紙攤在了那華南商人的眼前。
附近的外地客們忍不住好奇,都探長了脖子往他們這桌扭。
眾人都沒有注意,就在這時候,兩個身著東晁和服的男子結帳離席,低垂的目光將他們熱鬧的這桌瞥了一眼,便立即離開了。
行到茶館後,其中一個年長的向年輕的點了點頭,那年輕人立即跑到街對面買好幾份報紙,拿回來後,和年長者迅速翻找,便看到了織田亞夫行禮認錯的那張黑白大照片。
兩人對視的眼中都是一亮,隨即交換了一個嚴肅而神秘的眼神,將報紙一卷,塞進衣袖中,緊緊夾著走掉了。
一個多月後,這幾份報紙便跟著兩個東晁男人,飄洋過海,到達東晁的長崎,連夜坐火車趕到了京都。
在清晨,天剛亮時,明仁帝剛剛洗漱寬衣,坐在竹廊中,準備用早膳時,擺在了他的面前。
垂簾後,那年長者以頭叩地,齊喝“萬歲”。
“陛下,此有物證在此,這些都是臣等在亞國的北平城裡,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絕無虛假,請陛下明鑑。”
年長者將北平一行一五一十地說予明仁帝,臉色無比凝重,眼底隱隱爍動著一抹刻骨的恨意和不屑。
明仁帝抬手用指尖掂了兩頁報紙,便收回了手,不置可否。
他接過侍女遞上的麥茶,飲了一口,招呼年長者同飲。
年長者心中急憤,想要探明聖意,卻又不敢違逆,只得默默陪飲,忍得辛苦,背頰都浸出一層溼汗。
好半晌,他實在忍不住,又道,“陛下,光德親王的行為已經嚴重損害了我東晁帝國的國威軍威啊。他把帝國配給的糧資全部發給了那些卑賤的亞國平民,簡直就是置帝國利益於不顧。甚至還主動跟華南的那個懦弱的亞國小政府和談,把用數十萬東晁男兒的性命換來的大好山江都拱手相讓,這簡直就是”
叛國二字,被明仁帝突出的一聲咳嗽,打斷了。
年長者心頭一跳,有些震愕地看向竹簾另一邊的帝王,雖然心中早有準備其一慣對這位皇弟的偏坦,可是現在證據確鑿,歷歷在目,依然不能使之動搖,實在讓他心有不甘,憤恨難平。
明仁帝終於開口了,“小明鹿卿千里迢迢至亞國考察,真是辛苦了。此事,朕自會嚴肅處理。卿即已多日奔波勞頓,該早日回家歇息才好。”
遂又發下一堆賞賜,和讚美,便將人潛走了。
隨即,明仁帝本來平和的俊容突然一擰,低喝一聲,“拿火來!”
侍者立即端來一個筒盆,那一堆報紙全部扔進了盆中被焚成灰燼。
另一方
小明鹿道氣哼哼地衝出了宮門,就碰到了那位年輕人,年輕人急忙探問情況,他氣憤地發洩道,“陛下還是要一力包庇那個男人,我絕不會放棄。這一關不通,咱們還收集了那麼多資料,我就要扳倒織田亞夫,以慰我大哥在天之靈。”
原來,小明鹿道的大哥是在亞國滬城辦報的社長,當年因為應天空襲事件,登了輕悠的女英雄事件,而被當成替罪羊槍畢掉。小明鹿道是被哥哥養大,如父如兄的情感,讓他根本無法接受哥哥只是做了一個東晁人應該做的報道事實真相,卻被織田亞夫為了個亞國女人殺掉的事實。
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兩人剛要上馬車時,便有小廝跑來傳話,說有人邀請他們去一個會館一聚。
聽到會館名,小明鹿道眼中大亮,“是倒光黨的人!走,去會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