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林少穆的目光,掃了下林雪憶。
林雪憶低垂著頭給林仲森喂湯,一聲不吭。
林仲森一聽兒子教訓就不滿了,直嚷嚷著林少穆不懂事,不理解父親的苦心。
“要沒有我賺錢,你哪來錢去周應那些貪官汙吏。混了這幾年,才終於撈上個司長助理的職務,一個七品芝麻官兒罷了,賺的月錢還沒你爹我一天的收益高!”
林少穆嘆息一聲,沒有跟父親再爭辯。
他在官場磨練這幾年,性子已經變得比當年沉穩許多,見老父如今能揀回一條命,還能這麼精神抖擻地嗷上幾句,也就罷了。
其實,林少穆的職稱雖低,事實上乾的事兒卻遠非林仲森所想的那麼簡單。
林雪憶很清楚,要是錢真那麼重要,之前她塞了那麼多錢進去都石沉大海了。在遇到這種事時,有錢也得看你有沒有資格送出去,人家待不待見你。
事發前,林少穆到華北去辦事兒,足有半年多不在,終於在春節時趕回來,林雪憶將事情一說,沒花三天就把人救出來了。
這一切已經能說明問題,她這個表哥終於有些真本事了,這讓一慣有些看不起的心態也重新調整了一回。
林雪憶繼續當兩父子的中間人,打圓場調停。
“表哥,這次多虧了你,把咱們剩下的資源全轉到了安全的英國租界,我們才能留下一多半的實力重新開始。這次國民政府空軍制服的獨家生產權,你可一定要幫我們盯牢了,千萬別讓別家挖走了。”
林仲森更為強勢地要求。
林少穆眉頭擰得死緊,“我知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等我收集齊證據,就把軒轅輕悠這個賣國求榮的女人給繩之以法,也算為咱們亞國百姓除害了。”
雖然林少穆說著不喜他們的經營風格,但林雪憶也絲毫不擔心林少穆不幫忙,畢竟這胳膊打落還連著筋,都是一家人,家都倒了,你一人再風光又有什麼意思。
她把軒轅輕悠和織田亞夫的事一說出後,林少穆似乎也並非完全不知情,便立即表示絕不會放過軒轅輕悠。
正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
林雪憶覺得自己也是大難之後有厚福,如今向蘭溪的承諾加上林少穆的能力,打跨軒轅家都是遲早的事兒。
你織田亞夫能力再大,也還是個異國人。這次“清掃令”也終於在觸到英法美德等國家的共同利益時,被迫解除了。
只要織田亞夫沒把軒轅輕悠帶在身邊,軒轅輕悠只要還待在亞國的勢力範圍內,就逃不脫被清算的結果!
那代價,林雪憶發誓,絕對讓軒轅輕悠比當初被當眾強暴,還要痛苦千萬倍。
“爹,雪憶,你們這兩天就在屋裡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暫時都交給我處理。”
“少穆,你不用去政府上班成麼?”
“沒事兒,我的職差本來就很自由,你們不用擔心我。”
林少穆要離開,不想一晃眼看到樓梯口那畏畏縮縮的身影,登時氣得大喝,“川島靜子,你藏那兒做什麼?鬼鬼祟祟的,偷聽我們談話。你給我出來!”
他幾大步就衝了上去,在川島靜子可憐的哀求解釋聲裡,將人粗魯地拖下樓,摔在客廳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整個過程,川島靜子都緊緊護著小腹部,淚如寸下,也沒換得丈夫半絲溫情和憐憫。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裝可憐。我爸,你公公這個新年差點兒就沒了,你他媽在幹什麼?你半點兒忙不幫,竟然躲在樓上偷聽。我他媽真要懷疑,我家遭的這些倒黴事兒,是不是你給你們東晁人通的風報的信!”
“不不,少穆,我是林家的媳婦兒,我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我,我也有去自衛廳求他們,可是,他們不相信我是東晁人。我”
因為林少穆在川島靜子嫁來時,就把靜子的東晁人身份證給燒掉了。雖然她會說東晁話,也不被人相信,更何況她還嫁給了亞國人。在東晁,也一樣是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不可能有人幫助她一個軟弱女子。
她在自衛廳守了兩日,悽風雪雨,無食無水,昏倒了被好心人送進自衛廳的醫務室。後來因為得知了一個重要的訊息,她才決定趕緊回林宅。
可惜,林少穆對她的誤解和陳見已經根深蒂固,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之前一回來就想對她尋歡,被她拒絕掃了興,大發脾氣下樓下。這會兒更是氣上加氣,就開始拳腳相加。
“少穆,你聽我說,我是有原因的,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