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這一片像徵著他家皇朝的腐朽敗落,多折磨人哪!”
他的表情變了變,沒有回答,反說起風了,該回了。
她不依,招來小廝,說看到幾處漂亮的花紋,要拓下拿回去給母親做設計。
他無奈,只得幫忙拓印。
她看著他嫻熟的手法,又好奇地問起他當年是怎麼跟著紫櫻嬸嬸學的,還說自己初時不愛,被小叔好番折騰了幾回,才乖乖學會,但卻故意搞破壞,總之是讓長輩們各種頭疼的學藝史。
他揪了把她的小臉,說,“我也不愛這個。不過,母親每次看我做,就會很開心。”
聞言,輕悠瞳孔迅速收縮了幾下,立即別開眼深吸了幾口氣。
再回頭時,看著男人微微俯下的寬厚背影,她靠過去,從後面環手抱住了男人的腰,將臉帖在那溫暖的背上,長長地逸出一聲嘆息。
“亞夫,我是不是太貪心了,所以,才會遭天遣?”
“胡說!難道渴望一家團圓就會遭天遣,這個天我們不要也罷!”
他身子明顯緊繃了一下,口氣又重又沉。
她可以想像,他此時的俊臉表情有多麼高傲自負,眼神也又兇又戾,不禁咯咯地笑出了聲,情不自禁地蹭了蹭。
“亞夫,有你,真好。”
他握住腰間的小手,輕輕撫摸,目光遠落,“寶寶,我會給你幸福的,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她輕輕應著,在心裡說,現在終於懂了,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只有你能給我想要的一切,超過了家人,超過了所有。
有你,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天空又飄起細細的小雪,他抱她坐上了軟轎,打道回府。
轎簾放下時,她回握他的手說,“亞夫,我保證,我會好起來的。”
他撫撫她鬢角的鬚髮,輕聲應下,眼神柔潤如水,彷彿暖春已到。
她帖進他心口,聲音低到幾無可聞地說,“亞夫,你也放下吧!”
看到這些殘敗,其實最受觸動並不是像我這樣的平凡女子,而是身為親王殿下萬人之上的你。
這樣的殘敗便預示著一個貧窮落後不思進取,更保守閉關目中無人的國家的可悲下場,你熱愛的祖國當年也差點淪為此景,所以你害怕,你不甘,你擔憂,你亦夜難成眠。
也正因為如此,你們更怕被吞吃掉,更怕囿於那撮爾小島,被大海封閉,所以你們一旦有了力量,就開始瘋狂地侵略掠奪別的國家。
戰爭的真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在那個皇帝的身上,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吧!
面對著曾經的自己,你恨其不爭,又憐其不能,如此矛盾的心情啊,你就把皇帝安在了可以看到他不自強不自立的敗相之前。
在有些人眼裡,這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可是在你眼裡,這是最好的激勵。
如果一個民族要真正站起來,那就必須勇於面對曾經的失敗,對待自己的弱點和無能,就宛如對待自己最大的敵人,只有夠了解,才能真正打敗他們。
男人輕輕笑出,將女子摟進懷裡。
“好,我們都放下。”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流動著只有生為夫妻的彼此,才能讀懂的醒世智慧,和脈脈柔情。
這晚,亞夫帶輕悠享受了皇帝暖閣中的溫泉池,一償多年未盡的如願。
輕悠再泡溫泉時,瞧著自己龐大的身軀,頗有些不滿意。
“哦,人家現在不用遊,都能浮起來了。”
亞夫低頭看看懷裡女人拱起的那一團肉,好笑地扯了扯唇角。
女人回頭捂著小臉,說,“老公,我是不是變醜了?”
他暗歎,這丫頭又在彆扭什麼,隨口說,“沒醜,只是胖了點兒。”
女人立馬不依了,“還說不醜,你明明就是嫌人家長胖了,變醜了。坐了半天,連點兒反應也沒有。哼!”
說著,她故意扭了扭腰,蹭了蹭屁股下的大腿根兒。
“輕悠!”
他低喝一聲,一把扣住她亂動的腰,眼中星火迅燃,掐過她的小臉,狠狠相對。
“你是不是想今晚吃不下飯?”
她懵懂,“怎麼會吃不下飯?人家最近食慾可好了。”
說著,她又壞壞地扭了下腰,終於感覺到了不同的變化,眉眼中都釀出一抹奸計得懲的狡黠。
他眼底的黯焰更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