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直到現在,她的嘴巴都有些腫,下巴痠疼得厲害。
“這是全東晁最好的壽司。”
“這是全東晁我最討厭的食物。”
她鼓著小臉,別過頭去,銀箸意興闌珊地戳著碗裡的米粒。
他的臉部線條慢慢抽緊,挑起她剔下的魚片吃下,似乎覺得沒有什麼不妥,便將另一片放進她碗裡,下令,“吃!”
十六歲了,就算再小孩子氣,也不該如此挑食。
可女孩的臉皺得更緊了,瞪著那塊白色生魚片,宛如砒霜似的難過。
這時,男人面對女孩儼然一副大家長模樣,這讓隨侍在旁的僕人們都非常驚奇,他們的主子居然又開始伺候人了!
輕悠磨嘰半天,知道男人的強盜個性向來不達目的勢不罷休,忍受著吃下了一片,卻在吞下不久後,不知是真的腥味太重還是心理作用,她突然躬起身子朝旁邊嘔地吐了出來。
一灘水花裡,那塊魚片幾乎都沒有被咀嚼過的痕跡,全屍地躺在那裡。
看得男人眼角一抽,喝道,“全撤了,換熟食。”
正接過僕人遞來的帕子擦小嘴的人又叫了,“等等,人家只是不吃生魚片,那些飯糰,別浪費了。”
眾人看著尊貴的主人額頭上明顯又跳出兩根青筋,都緊張得全垂下了臉,似乎不敢直視小丫頭惹怒主子的可怕下場。
男人沒立即回應,女孩嘖嚅著,“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念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似乎為了表達對米農們辛苦勞作的尊重,她立即趕了幾個飯糰在碗裡,包了一大口,邊嚼邊把生魚片推開,囫圇著說,“這個米飯,我愛吃!別浪費了。”
這時,男人同僕人們一齊別開了臉,不知道是因為同眾人一樣覺得女孩的行逕蠢得慘不忍睹,還是因為那套“珍惜糧食”的理論加實踐動作太讓人寒糝。
“換房間!”
男人的聲音極為隱忍,彷彿快到極限。
“唔?為什麼要換房間?這裡吃挺好,還可以看”
女僕急忙打眼色給女孩,女孩及時打聲,實在奇怪,又不得不起身挪地方。腹誹著男人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那麼悶騷古怪,人家的腳傷還沒好呢!
男人起身就走,只覺得那屋裡的空氣都染上了嘔吐的酸臭味兒,簡直讓人他也想吐了?!
“小姐,殿下有潔癖。”
女僕的好心耳語讓輕悠真相了。
又奇怪道,“那他剛才怎麼把我剔下來的魚片吃了?你們殿下真奇怪。他剛才,是不是忍得特別辛苦呢?”
女僕倏地變了臉色,轉開眼去。
她順眼一看,哪料第一個撥身就走的男人突然又轉回來了,那俊臉在燈影下似乎相當陰沉。
她不為所嚇,傻笑著說,“親王殿下,原來你有潔癖啊!”
他上前一步俯身將她一把抱起,盯著她的眼,森森地說,“不給我認真吃飯,以後做到昏死我也不會放手。記住!”
“啊,你”
這當眾玩無恥下流,她還真比不過男人,立即偃旗息鼓了。
男人很滿意,接下來的用餐很愉快。
其實,輕悠剛才傻樂呵的最大原因,還是她突然由男人的潔癖想到了一個可能逃脫被強迫的辦法,可惜還未成形就被男人那句威脅給打破光光了。
飽暖思淫慾,吃飽後的男人稍後又吃了一頓叫“輕悠”的夜宵,才滿足地抱著叫“輕悠”的肉爐子睡著了。
這一日,算是圓滿結束,隔日醒轉,男人便接到了下屬的報告,不禁心情大好。
早餐時,吃著豆漿油條,他施恩般地宣佈:
“林少穆已經出來了。錦笙織造坊被特准恢復營業,林家算是整個東晁目前唯一受帝國庇護的亞國商人。”
聞言,輕悠不敢置信地看著男人,沒想到他真的幫她求出人來。
不過男人語氣立即轉下,“別想離開這裡。你刺殺皇族,只要離開本王,必死無疑。”
她眨眨眼,急道,“你之前說過,只要不出宮,什麼要求都可以的。我我可不可以見見雪憶和林大哥,能不能讓他們到這裡來?”
“不行!”他沉了臉,想也不想就回絕。
這小東西可真會得寸進尺。
“我已經好久沒看到他們了,我只是想,跟他們說說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很感謝你幫我救他們出來”
她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像乞食的小狗,讓人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