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看著粉紅被子裡,那張變得有些尖細的小臉,初見時的嬰兒肥早不得見,倒顯出幾分清逸之美。指腹輕輕觸上豐潤的紅唇,柔軟的感覺直墜心底
他突然想,也許是因為她不像那些女人一樣馴服,才會讓他念念不忘,這是男人的天性。只要馴服了她,讓她乖乖聽話,他很快就會厭倦。
這時,十一郎在外稟報有人求見,織田亞夫再無留戀,起身離開了。
“殿下,屬下已經找人將那幾個亞國女人替換下來,安置在郊區。至於直接送到軍部看守營裡的那幾個男人,聽說有兩人私逃被擊斃。剩下的恐怕還需要些時間,我會在祭旗前將人換出來。”
匍匐於階下的年輕男子,身形魁梧,劍眉朗目,深凝的眼眸中透露出對上座者絕對的忠誠和崇敬。
織田亞夫倒有些詫異,“南雲上校,你這是何意?”
南雲衛,即是當日校場代表眾將官的發言人,他略一點頭,從懷袖中取出一物,雙手託舉到前,目光平直而堅定地望著那驚才絕豔的男人,慎之又重地沉聲道:
“南雲衛,願以天照大神之名起誓,永遠追隨效忠親王殿下,助殿下成就大業,粉身碎骨,絕無二心。若違此誓,必不得好死,開腹自刎!”
那雙深黝的雙掌上,靜靜躺著一條十八瓣金質菊紋印的玄色腰帶。
一夜好眠。
早晨起來時,身邊早沒了男人的蹤影,輕悠鬆了口氣,發現本來毫無知覺的手竟然真有了感覺,勉強能拿起勺子,只是還抖得兇。
女僕拿出醫囑,她才乖乖地由人餵了飯。
飯後,女僕竟然說她可以四處走動,但在粉色高牆的範圍內,提到牆後的鬥獸堂,也是一臉驚色,勸慰她萬不可再亂跑。
於是,輕悠由女僕扶著,進庭院賞櫻。女僕殷情地給她介紹園裡各種稀有櫻花,竟然囊括了那日春遊時川島靜子給她們介紹的所有珍貴品種,美不盛收。
哼,有什麼了不起,這都是萬惡的封建皇族統治下的產物,誰知道那個魔鬼臭流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建起這所謂“全東晁品種最全的櫻花園”。
“小姐,其實,殿下並不喜歡櫻花,而是殿下的母親紫櫻公主最愛櫻花。殿下曾發誓要為母親找齊東晁所有櫻花品種,今年春才終於集齊。可惜,公主殿下已在六年前仙逝了。”
輕悠立即想到那日初遇,也正是因為他要祭奠母親。看來,他們母子感情一定很好,他還是個大孝子啊!
轉念,她又冷哼一聲,能養出那麼個表裡不一的禽獸又能是什麼樣的女人!
似乎感覺到女孩的不屑,女僕急於維護自家主子,道,“其實殿下幼時也是極溫柔的人,因為紫櫻公主是一位非常溫柔優雅又善良的母親。”
輕悠不以為然,目光緊盯著前方疑似大門的方向,加快了腳步。穿出樹叢後,一條典型的柏油車道出現在眼前,她雙眼一亮,迫不及待,便看到一個身著東晁標準黃色軍服的男子,從屋裡走了出來。
龍村治也?!
☆、24。別想逃離本王
許久未見,龍村治也清朗俊逸的面容,籠著一層凝重的神色,接過僕人遞來的佩刀別於腰間,眉目之間似有隱忍,目光仍朝剛才停留許久的房間方向看了看。
十一郎上前擋住了龍村治也的目光,道,“上尉閣下,請。”
很明顯,這是主人在逐客了。
龍村治也眉間一蹙,似要發作。
十一郎身子一側,徹底將那方擋住,向來平淡無波的眉目間,多了一分顯而易見的強硬。
而他們這短促的摩擦,遠處的輕悠完全感覺不到,她一看到來人,只覺得心口憋壓的一口氣終於舒暢了。
她有多久沒有見到熟悉的人了,雖然龍村治也是東晁人,但相識以來,他一直待他們這群亞國留學生很好,文質彬彬,親切和煦,是姐姐們都暗戀明戀的物件。在她那次意外後被禁足在屋裡時,他每次到織造坊來,都會明裡暗裡探望她,還送她不少東晁名僧的字貼或拓本,她把他當成像林少穆一樣的大哥哥。
那日他在校場透露出的意願,讓她驚愕,驚愕之餘,雖然她並沒有那種情感,也覺得他跟別的東晁人是不一樣的,他是個好人。
“小姐?”
輕悠不管女僕的阻攔,就往前衝去,這不過十來米的距離,她想不會有誰能阻攔得了。
她想跟他說說話,想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勢,想知道林雪憶好不好,想知道被抓走的其他人情況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