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2 / 4)

問過僕人後,知道輕悠還在院裡寫字。

他換下衣衫時,難得一改素日喜好,挑了件白色外褂,對著鏡子時,他勾勾唇角,眼色和悅,僕人們明顯感覺到主人的好心情。

一邊行向庭院,僕人一邊報告著女孩一日的作息。

織田亞夫聽著聽著,臉色似乎慢慢覆上了一層薄慍,身形停在了櫻花樹影下,看向十步外的涼亭中,正伏案相依的兩個人,眸色倏冷。

他沉聲道,“他們經常如此?”

僕人頭垂得極低,聲音微顫,“向大夫教小姐習字時,偶時便會如此。”

“剛才你不是說,小姐每日習字兩到三個鐘頭麼?”

“這”僕人嚇得咚地跪落地,“殿下,卑下該死,請殿下處罰。”

短暫的靜默,如凌遲的煎熬,半晌,男人低斥一聲“滾”,僕人嚇得跌跌撞撞離開,卻是直接去管家處受罰,不敢怠慢。

織田亞夫沒有立即走出去,而是站在樹下,看了良久,才走上前。

斜支而出的樹枝生生斷掉一大截,地上散落著揉碎的櫻花,被木屐的齒痕深深輾進黑泥中。

“橫轉,再施力。嘻,這回我寫對了吧?比之前那個好多了。我就說嘛,我”

輕悠樂得小嘴微翹,抬頭看向蘭溪邀功,未想卻一眼看到亭外站立的高大身影,眼眸霍然一睜,頓時失了神。

沒想到,今日他竟然換了身與往常完全不同的白服,漫天的紅霞金光彷彿全聚斂在他身上,一瓣、兩瓣粉蕊悠悠渡過那俊偉至極的身姿,白衣勝雪,飄帶如飛,玉顏神光,舉世無雙。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不動不言,宛如一副靜止的畫兒,卻如此地震撼人心,美得令人生畏。

不知為何,她覺得在那樣平靜的表象下,絕美的人偶似覆了層寒霜,明明微笑的面容,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悠悠”

他輕悠喚她,聲音就如今晨離開時,揉進耳中的溫柔。

她莫名一顫,立即應下,“亞夫,你,回來了。”

聲音干涉,表情和動作都遲了一秒,才似又活了過來,笑著朝他跑了過去。

當小小的身子撞進他懷裡時,他緊握的拳才鬆開,輕輕撫上女孩的頭,順著長髮下滑扣住後腦,往上一抬,俯首重重吻上殷紅的唇兒,重重地輾壓吞噬到人兒不住哼嚷反抗了,才慢慢轉柔。

在這片刻的唇齒纏綿中,烏沉的眸子緊盯著亭中面目僵硬的男子,直到男子恍悟般轉頭避開,眸底的銳色才稍稍收斂。

輕悠喘著氣掙開糾纏不休的唇舌,漲紅了小臉,糾結了眉頭,卻說不出話。她怕一開口,就會洩露什麼,緊緊咬著嘴,矛盾又自厭。

織田亞夫撫著紅潤的小臉,唇角滿意地上勾,藹聲道,“早前說要拜師來著,倒把這事忘了。現下正好,向大夫也在此,可以對比一下,本王的墨跡夠不夠格當你的師傅。”

輕悠啞然,看著兩個男人的臉色,直覺有些不安。

腹誹,哼,假訕!想當人家師傅還不就是一道命令,這裡誰最大,誰敢違抗啊!搞什麼對比,莫名其妙。

這面上還是乖乖巧巧地,樂呵著一副興致盎然狀,狗腿地幫著鋪紙磨墨潤筆。

織田亞夫執筆,眼角瞥過剛剛收好的字帖,看著向蘭溪,卻問,“悠悠,剛才你在寫什麼字?”

“剛才向大哥教我寫啟體,我已經學了好多天,終於有點兒起色了。”一提到這上面,輕悠就來神了,沒有注意到男人之間的眼神交戰。

還把剛才的字攤開來,顯擺了一下。

織田亞夫看回來,寵溺地笑笑,“還像個樣兒。那我就跟你寫一樣的字吧!”

輕悠上彎的唇角,立即掉了下來,覺得男人的笑臉非常非常刺眼。

織田亞夫恍似不見,伸手捻了捻小下巴,繼續逗,“怎麼,你怕自己的太醜,沒臉跟本王的字比麼?沒關係,本王不會笑話你。”

“哼!比不比得過,寫了才知道。”

向蘭溪看著兩人打情罵俏,只覺得口舌犯苦,卻不得不腆著笑臉相陪。然而,他心底卻在這一瞬間立下重誓,無論如何,就算賠上沉重的代價也要帶女孩離開這座華麗的牢籠。

織田亞夫看了看輕悠的筆跡,左手挽袖,略略提氣,落下筆。

執筆如握卵,行筆似走珠。字跡毫無虛發,墨無旁溢。懸肘用筆,靈活有力,腕轉提鉤,勁力透紙。一行書完,末字一點圓轉平和,妥帖收筆,不驕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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