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之的真跡、拓本、摹本等等行跡有相當的瞭解和研究,他們共同研習的結果,終於尋出該畫的真相。”
他頓了頓,伸手去拿茶杯。
她這會興趣被大大挑起,急不可待,“真相是什麼,你快說,快說嘛!”
他看著又扒拉上自己胸口的小手,抿著茶的唇角又上勾幾許,這小東西似乎一遇到自己喜歡的書畫墨寶,就會盡忘前仇舊恨,不但不避諱他了,還會主動出手。這讓他怎麼捨得一下就把事情全透了——快樂,要拉長時間享受,才會格外甜美悠長。
喝完了茶,他才繼續,“師傅翻閱東晁前朝禮部省典籍,查到該畫在百年前曾做為貢品送至亞國,上貢者所在年代正是亞國的北宋被金遼侵襲開始哀敗的時期。宋朝重文輕武,是繼唐朝之後,詩歌文化最為發達昌盛的皇朝,時出不少著名的書畫大家,尤其以宋朝的諸位皇帝為代表,其雖治國無能,卻都是書法界的大乘之家。”
他故意一頓,急不可待的人兒立即插嘴,“我知道,宋朝皇帝裡,書法繪畫技藝最高最有名的就是宋徽宗趙佶,他獨創的瘦金體,屬於楷體的一種,瘦直挺撥,橫畫收筆帶鉤,豎劃收筆帶點,撇如匕首,捺如切刀,豎鉤細長;有些聯筆字象遊絲行空,已近行書。不過,我不是很喜歡這種賊眉鼠眼的字型。”
“哦,那悠悠你喜歡哪種字型?王曦之的行書?”
她紅了臉,急忙轉換話題,要他繼續講出處,絲毫沒注意抓著他衣袖的動作有多親暱,他攏緊她香軟的身子,突然覺得曾經的某些回憶,不再那麼讓他厭惡迴避,像是重新染上了色彩,變得美好親切。
“宋太宗、宋徽宗,以及南宋的宋高宗都極愛收藏字畫,甚至造成群臣為晉升官職以獻字畫貴重為憑的怪圈兒。”
“跟這畫有什麼關係呢?這畫不是早就由唐皇賞給你們東晁了呀?”
他白了她一眼,“東晁在很長時期內處於分裂狀態,當時的大名為了獲得宋王朝支援以統一整個東晁,投宋帝所愛將這畫上貢了回去。得畫的大臣為晉升官階,連夜快馬送至皇庭,卻不想金國遼王已經攻破北宋皇宮,擄走了宋帝。大臣為免國寶落入金人之手,就將另一幅同樣的真跡,即王曦之的唐朝摹本與畫作裝裱在一起,以贗相掩真跡保住兩幅字畫。這一段歷史,是那位遊學者從這處墨鑑上尋出的蹤跡。”
“雲,天?這個墨鑑有什麼特別的,能瞧出這麼大段歷史來呀?”
他忍不住彈了下她的腦門兒,“你連你們亞國從宋朝流傳至今最有名的四大名墨之家都不知道?雲天其字,正是宋時徽墨最傑出制墨家族代表。宋前,一直流行使用松煙墨,姿媚而不凝重,墨黑無光,入水易畫。宋後,書法家喜用油煙墨,以桐油、膏脂為主料,堅而有光,黝而能潤。這兩種墨性,教熟悉的人一看便能驗出。故可判定,這應是那將書畫合而為一的大臣故意留下,混淆鑑賞者視聽以達到保護書畫的作用。”
“那,這畫又是怎麼再回到東晁的?”聽到此,輕悠連連讚歎,鑑賞書畫最大的樂趣就在於此了。平日在家,她最喜歡的也是聽小叔一邊鑑畫,一邊講那些早早湮沒於歷史中的人情典故。
他冷笑一聲,“我外公在位時,曾與你們前皇朝合力共抗葡萄牙海上強盜,我海軍擊敗列強之後,贏得海峽八成海域使用權。你前皇朝當時正值女人當政,對我東晁媚顏討好,便將此畫送還,說要與我國共修百年之好。結果,被大學士們驗出為贗品,外公一氣之下就將畫扔掉了,不知怎麼就被收進了神社裡。”
瞧著畫兒,輕悠捧著小臉感嘆,“哎,這畫兒的經歷可真是曲折離奇啊!不過幸好被你母親發現了,終於現世,真是幸運。哦,說漏了,還有那位熟知亞國書畫歷史的遊學者,對了,這人叫什麼名字啊?居然連這麼點墨印就能判定其出處,真了不起。跟我家小叔有得一拼呢!說不定,我叔也認識。”
哪知她這一問,男人突然變了臉色,將畫卷收起,冷聲下令睡覺。
她很奇怪,卻不敢再追問,急忙鑽進被窩以策安全。
燈滅,室內黑黝黝一片,靜得出奇。
她閉上眼開始數小綿羊跳柵欄,希望快點睡著,一覺到天亮,遠離身旁的魔鬼。
“悠悠”
突然,低沉地嗓音在黑暗中響起,一股龐大的壓力從身後朝她襲來
☆、26。敢背叛我,就殺了你(威脅寵)
“悠悠”
聲音響起時,輕悠的第一個意識仍然是逃離。
可她立即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