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這種東西,戴上時間長了,也就無法摘下了。
所以,不管是在家人還是在愛人面前,她都已經習慣性的隱藏起真正的自己。
可惜的是,這樣的習慣,慕靜琬本人,卻茫然不知。
“我一直以為你可以很理智的去面對我們兩個人的問題,可是現在看,我似乎想錯了。當初能夠好聚,所以想著好散,我只是想要和你正式的說一句分手。”
默了一會兒,看她情緒似乎好了一些,霍岑西繼續說到。
這樣的耐性,依然是他最後的寬容了。有些事,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甚至在縱容。
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即便是做不了彼此的另一半,甚至要成為做熟悉的陌生人,也不想讓兩人達到惡言相向,甚至彼此仇視的地步。
可是,漸漸的,他發現,寬容的限度很難拿捏,稍有不慎,就會變成縱容。
兩個詞,差的只有一個字,界限也往往只有一線之隔。
若是自己吃不準這個界限,那麼,受傷的就會是夏楚。
一想到這裡,他就再也沒什麼所謂的孤寂和寬容,想要好好的去解決這些“後遺症”。
“不要說了,我求求你不要說!岑西你一定要對我這麼殘忍麼?為什麼要對我這樣的絕情?為什麼啊?”
緩緩的抬頭,淚眼婆娑的看著霍岑西,慕靜琬的心,像是被千刀萬剁一樣,那種滋味兒,是她活了二十八個年頭,第一次體會到。
太痛了,痛的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以往她也演過一些苦情戲,也曾深深的進入到那些角色裡面去感同身受,可是,那些痛苦,都沒有自己真真實實的去經歷來的千百分之一來得多。
手上,帶著冰涼的淚漬,怔怔的,看著他。
委屈的,不甘的,心痛的
一樣,一樣,負面情緒排山倒海著呼嘯而來,幾乎將她徹底淹沒。
她的雙眼哭的有些微微腫起,鼻頭紅紅的,嘴唇在顫抖,一雙手用力的絞著,完全不是平日氣場強大的女神模樣。
那樣脆弱,脆弱的像是讓人不敢觸碰。
霍岑西心微微的抽疼著,不能否認的,看見這樣她這樣狼狽,心裡還是有些觸動的,卻也只是憐憫而已。
對她,自己真的已經沒了那種要將全世界的疼愛都賦予給她的感覺。
有些事過去就是過去了,有些人也真的不需要再等待。
“這和殘忍沒有任何關係,一段關係的結束,是兩個人都出現了問題。你不想結婚,我不怨你,也理解你,但是,理解,不證明我認同你的做法。
我們,真的不合適作為伴侶長久的生活在一起。
這些,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麼?”
霍岑西的話讓慕靜琬搖了搖頭,十分不贊同他所謂的不合適這種說法。
“我是不明白!我們明明那麼相愛,霍岑西,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了,不是兩個月,不是兩年,是二十多年。我們之間的瞭解和默契,可以說可以說是任何人的都替代不了的。你為什麼不能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你和夏楚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什麼在做著支撐?!
你,有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麼?顯然你沒有。你們之間根本就不是愛情,之所以表面上可以維持的這麼好,也不過就是因為你的責任感在作祟罷了。你的心裡一直不停的告訴自己,你娶了她就要負責,但也僅僅是負責而已!
你和夏楚,根本就沒有愛情!岑西,承認吧,好好看看你的心,你好好的摸著你的良心,問問你自己。在這段婚姻裡面,你的本意是處於愛情麼?
如果你們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就會有愛情,那麼你跟我之前的那些年,算什麼呢?嗯?”
慕靜琬一連串的問題讓霍岑西愣住。
沒錯,她擊中了自己一直以來都在糾結的問題。
和慕靜琬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認識了十幾年才在一起,交往十年,分手,閃婚。
結婚的日子也才短短的幾個月而已。
幾個月而已啊,他怎麼可能愛上夏楚?
這
太荒謬了,這種近乎不理智的事,根本就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而且就像她說的那樣,如果真的能夠短短的幾個月愛上夏楚,那麼以前的十年算什麼?
虛偽的自以為是?
不,不,不!
不是這樣,絕對不是這樣!
見他不說話,慕靜琬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