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苒卿是被水聲弄醒的,她渾身赤。裸泡在浴缸裡,霍昶坐在對面,低頭認真給她洗澡。
“有話要說?”霍昶不抬眼,冷靜非凡。
惠苒卿扯回手起身,拖著帶水的身子往出走,霍昶隨後站起來,拿了一塊嶄新的浴巾披在她肩上,見惠苒卿的步子不停,出手拉住她的手腕,雖然剛才他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受情。欲驅使不小心把她傷了,但仍舊在那白。皙纖細的腕上留下一串紅得嚇人的勒痕。
不由心疼。“卿。”
惠苒卿微微頓下,眼裡湧出淚珠,聲音有點發澀地答應:“我沒事。想多休息一下,你你繼續洗吧。”
霍昶沒有鬆手,反而隨著惠苒卿的一聲低呼打橫把她抱起,一路
走出浴室,扔進大床。
惠苒卿被摔的生疼,再也忍不下去,裹緊浴巾爬起來半跪在床沿。“霍昶!你發什麼瘋!”
霍昶不動聲色只皺了下眉:“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惠苒卿,是應該我問你發什麼瘋!”
“惠苒卿?!”豁然覺得諷刺,她冷笑一聲,“我不是白昕潼嗎?”
看見霍昶臉色劇變,眸子裡的光沉靜如一卻始終冰冷冷的,像一把劍直穿心口,惠苒卿垂下頭,彷彿用光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接下來的話:“霍昶,你你究竟想讓我為你做什麼?”
霍昶凌厲的眼眸微眯,眉心壓得更緊。“是誰跟你說過什麼了?”
她的耳畔迴盪起霍如的那句話,她豈止不了解霍昶,而是從始至終她都沒相信過他。手裡的浴巾越握越緊,惠苒卿心底驀地膽怯叢生,癱坐在和霍昶無數次纏綿的大床,膝蓋底下,床單嶄新,散發著清冽甘醇的味道。
惠苒卿頭頂是他無法躲避的目光,只得有氣無力解釋說:“是霍如,她和霍姍霍淵來醫院看我,把你的身世全都告訴我了,你不必再在我面前繼續掩飾你和霍家姐妹的關係,我也早知道你和霍如我不管你究竟愛我有多少,或者根本沒愛過我只想問問你,我這樣提心吊膽不踏實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過去?我想我想做個普普通通的人,不必每天都周旋於你的陰謀之間的人。”
“陰謀?”霍昶似很無奈地輕笑,眼睫微垂,沒等惠苒卿說完,淡淡重複道。
惠苒卿直感有什麼東西在勒著神經,心口到指尖都是痠麻得難以自控。“不是嗎?”
他終於抬眼,一刻不落地凝視,直到惠苒卿不適地眨著眼移開目光。“那你現在想怎麼樣呢?”坐到她身邊,“離開我?回到詹子桓身邊。”
他的語氣不像詢問,而是十分肯定,惠苒卿撇頭看他,目露兇光:“我為什麼要回到他身邊。你儘管放我走就是了,我去哪裡,投靠誰,不需要你來操心。”
霍昶霍地起身,沒說什麼向浴室的方向走去,惠苒卿被嚇了一跳,腿在床上往後蹭幾下。
霍昶回頭,嘴角且提著,面善的模樣不似從前的他。“卿,這次我帶你回來沒打算強留你在霍氏,大門敞開,你隨時可以走。不過”手指懶懶地一伸,對向落地窗,“現在外面在下雨,又是午夜,你真的想這個時候走?”
惠苒卿順著他的手指向外望去,成串的雨珠順著玻璃表面滑落,兩眼一暗,低頭雙臂環抱住自己,霍昶微不可查地嘆息,踱步回來攬住她的肩膀,幾分調笑道:“如果你選擇和我再親熱一會兒的話很快天就亮了。”
惠苒卿轉臉瞪眼睛吃驚地看他,肩膀劇烈抖動,動作很大,也很用力,向後找枕頭,卻被霍昶眼急手快搶先一步奪走,她氣得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雙手雙腳像只要掙破牢籠的金絲雀亂撲騰:“霍昶,你滾!你滾啊!再靠近你一步我就是我就是混蛋!不對,你敢再靠近我你就是混蛋!”
霍昶的眉眼彎成柔和溫存的弧度,伸展手臂把她整個罩進懷裡,任她發癲似的又錘又打,破口大罵,把怨氣都發洩出來,最後全無力氣地倒在他胸口。
哭聲響在耳邊,悶悶地,惠苒卿自己都匪夷所思起來。
再動了動,霍昶鬆開,低頭問她:“完了?”
惠苒卿努了下唇,握起拳頭狠狠朝他腹部一砸,陰測測說:“想的美,沒完!”可惜,他的那裡結實得要命,而她的力氣總是不在她原來那副身體的估量範圍內。
指節被撞疼了,惠苒卿鬆開手下意識揉揉,咬牙問:“你練過氣功?”在美國的時候,中國人有兩樣東西最出名,中國功夫和中國菜,但曾經的夜家大小姐自然是一樣都不會。
霍昶噗嗤笑出來,把她的小手往下引,滾燙堅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