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武跟幾個堂兄弟拿著鐮刀、鋤頭、耙子,把墳頭的荒草割掉後,又把墳頭給堆高來,然後又找來石灰灑在墳頭上,以免長荒草。
楊傑跟劉翠蓮把蠟燭和高香點著,插在墳前,又把買來的紙錢在墳前燒上,忙完之後作揖祭拜,整整弄了快一個小時才忙完。
回到劉小花家,看著院裡院外貼滿了紅色的喜字,劉翠蓮原本的歡喜不由一收,走進廳屋後,見沒有了外人,這才擔憂的對劉建文說道:“建文,跟小姨好好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家為什麼悔婚。”
“什麼?張家悔婚!”劉二牛和劉朋聞言頓時手一顫,震驚的轉頭看向劉建文,難以置信的脫口問道:“為什麼?張家憑什麼在這個時候提出悔婚,這不是欺負我們老劉家沒人嗎!”
兩兄弟說著不經意的瞟了一眼不遠處的楊傑,然後對劉翠蓮說道:“翠蓮,建文人老實,這被人欺上門的事情,說什麼都不能忍了。”
劉翠蓮聞言揚揚眉,不悅的說道:“兩人又沒領結婚證,人家女方悔婚,丟臉的是建文,我們能怎麼辦?難道去張家把張群給搶回了拜堂?”
“那現在怎麼辦?請帖都已經發給所有親戚朋友了,明天就接親了,現在張家悔婚。不是明擺著讓我們老劉家在和平鄉丟人嗎?”劉二牛老眼一瞪。呼呼吐著氣。顯然被張群家這樣打臉的做法氣的不輕。
“表哥,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楊傑突然出聲,看著劉建文問道。
劉建文是新郎官,這事情大家都只能出出主意,最後決定的還是他,因此劉二牛和劉朋等人都把目光放到劉建文身上。
“還能怎麼辦?我跟張群本就是媒人介紹認識的,感情基礎本就不勞,她提出悔婚。不願意嫁過人,我總不能強人所難。大不了就被村裡人笑話得了,又不會死人,我就不信以後找不到更好的。”劉建文耷拉著腦袋,無奈的只能選擇認命。
楊傑聽劉建文這麼說,想了想後,把劉大興的想法說了出來。
劉家人一聽有個姑娘二十四歲,在阜新鎢礦服務公司上班,是大集體工,老了有休退。爸媽已經不在了,唯一的哥哥是劉大興的司機。人本分老實靠得住,頓時就來了興趣。
農村結婚一般在村裡辦,酒菜提前買好,然後請廚師做,劉建文和張群本來計劃明天結婚,因此酒菜喜糖什麼的一早就準備好了,廚師也都來了村裡,就等著明天早上去接新娘子了。
如果不辦酒席了,那麼不僅劉家要丟大人,而且置辦的那些酒菜和喜糖喜餅,都浪費掉了,這損失可是上萬塊,不是一個小數字。
“小杰,這事情靠譜嗎?那丫頭能同意就這麼嫁過來?”劉小花對小賴子妹妹的情況到是很滿意,只是擔心人家有工作的人不願意嫁到農村來。
“她哥哥已經回阜新鎢礦去了,如果表哥沒有意見,我們現在就去阜新鎢礦,跟那姑娘見個面,雙方同意的話明天就辦酒。你們在村裡也先把訊息放出去,說張家悔婚,看不起建文表哥,已經把彩禮和三金都退回來了,反正不能讓人家說咱們是陳世美”楊傑坐在廳屋裡,給大家出著主意。
楊傑是縣領導,又是大學生,他說的話自然分量很重。
劉解放本來不想把張家悔婚的訊息公開來,怕丟不起這個人,但是聽楊傑這麼一說,又覺得很有道理,如果劉建文真跟小賴子的妹妹看對眼了,明天辦酒新娘突然換了一個人,這總要給親朋好友們一個交代,要給村裡人一個解釋。
提前把張家悔婚的訊息放出去,就算小賴子的妹妹不答應,最壞也壞不過現在這樣的情況,如果小賴子的妹妹答應嫁過來,那倒是壞事變成了好事,就算張家後悔再想挽回,也沒有機會了。
劉建文倒是很爽快,站起身來直接說道:“就按楊傑的意思辦,我們去阜新鎢礦,爸媽、舅舅,你們在村裡把張家悔婚的訊息放出去,最好鬧的人盡皆知。”
劉二牛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說道:“你們放心的去吧!村裡的事情我們來處理,翠蓮就在家裡陪陪小花,這些事情我們老爺們做!”
楊傑起身對劉翠蓮說道:“媽,您就留在村裡陪陪大表姨,我們去鎢礦看看情況,如果談妥了的話,晚上就回來,明天上鎢礦迎親。”
“那好!辛苦你了。”劉翠蓮聞言點點頭,在這個時候,她留在村裡比去鎢礦要更好,因此也沒拒絕楊傑的提議。
劉建武也想跟著去看熱鬧,被劉解放呵斥了一頓,最終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劉建文上了越野車,在楊傑的陪同下去了阜新鎢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