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您是駐省辦的主任,您的話,我要聽,要不您做主,您說給誰就給誰,只要等會鄧縣長來了,您幫我跟他解釋一下就行了!”鄭小航見周德全臉sè變了,急忙改口,把這燙手山芋,交到周德全的手上。
鄭小航這招以退為進,逼得周德全都沒辦法了,他總不可能仗著自己是駐省辦的主任,強自要求鄭小航,把鄧縣長提前訂的包廂讓給雷書記吧!
這樣的事情如果傳回浯河縣,指不定又會鬧出什麼風波來,就算周德全敢這麼做,楊傑也會制止他。
“主任,您昨天不是說餐廳經營成本太高,想把賓館餐廳承包出去嗎?其實我覺得把餐廳承包出去也好,自負盈虧,市場化運作,每月上交承包費給駐省辦,還省不少事。
駐省辦只需經營好賓館部分就行了,再說目前接待服務組就是張偉一個人撐著,也確實累了點,餐廳承包出去之後,老鄭也可以空出手來,幫著張偉接待一下領導了。”楊傑看著皮笑肉不笑的鄭小航,若有所指的出聲對周德全說道。
周德全能做到縣委辦副主任,自然不是愚鈍之人,鬥爭經驗他並不少,只是初來乍道,無從下手而已,現在楊傑給他指明一條路,他自然知道,這鄭小航的七寸在什麼地方了。
原本有些yīn沉的表情,變得沉著淡然起來,周德全一經楊傑點醒,整個人的氣勢都為之一變,談笑自若的說:“我也是這樣覺得的,餐廳後廚的開支越來越高,相反,經營收入卻沒有增長,按說能賺錢的餐廳,現在竟然不賺錢了,也不知道是經營問題,還是有其他問題。”
浯河賓館中的賓館和餐廳,唯有餐廳才有油水撈,鄭小航每個月的工資獎金只有那麼多,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想要撈好處,自然得從他管的這一畝三分地著手。
餐廳後廚這一塊,是油水最大的地方,因為損耗不透明,很容易上下其手,鄭小航一直管著餐廳,撈到手的好處,自然不小。
果不其然,當楊傑和周德全把餐廳經營問題拿出來一說,他頓時變得侷促不安起來,額頭上冒出冷汗,“主任,今年物價上漲的厲害,而我們餐廳又沒有對外加價,所以後廚這一塊的成本,相對也就顯得高了起來。”
“老鄭啊!你也是老接待了吧!按理說你在聯絡處多年,管理這浯河賓館也有好幾個年頭了,這些最基本的經營問題,不用我們來cāo心才對,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駐省辦人員不夠用啊!
你看就像今天,雷書記和鄧縣長都來了駐省辦,可接待服務的人員,卻只能服務好一位領導,這就說明,接待服務組的人員不夠用啊!
把餐廳外包出去,甚至賓館都可以外包出去,節約出人力和jīng力出來,不僅為縣裡節約了相關的經費,而且我們也能齊心協力把駐省辦的工作做好,你說呢?”周德全明白老鄭的七寸在哪後,遊刃有餘的對鄭小航拿捏起來。
周德全是駐省辦的主任,是一把手,他完全可以做主把餐廳承包出去。
畢竟賓館餐廳對駐省辦來說都是副業,之所以沒有對外承包,那是因為領導沒有想法罷了,一旦周德全作出了決定,就算朱江信也沒辦法反對。
而只要把餐廳承包出去了,那鄭小航每個月可觀的回扣也就沒有了,而且接待服務組的工作單一,基本就是傻坐在辦公室中,哪有經營餐廳賓館,管理這麼多人來得威風自在。
“主任,我經營賓館這麼多年,賓館在我的管理下,發展的有聲有sè,就算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吧!您這把賓館承包出去,那我這麼多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鄭小航看著一臉威嚴的周德全,心知他這是在逼他表態站隊了,心中苦澀,猶自想掙扎。
“老鄭,你這話說的可就沒有作為老黨員的覺悟了,我們這不是私人企業,而是機關單位,你的職責就是管理經營好賓館,你為賓館作出的貢獻,組織上都是知道的,再說包括我和楊傑在內,誰也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駐省辦,相信你也一樣。
這賓館的經營,遲早要交出來,到那個時候,難道你還佔著經理的位置不放手了?”周德全見鄭小航還yù做垂死掙扎,臉sè陡然一冷,很是不客氣的對他批評道。
“老鄭,其實主任把賓館承包出去,也是為了你好,你看就好比今天,雷書記和鄧縣長都來了賓館,都想在美夜閣宴請客人,但是美夜閣只有一個,給誰都不好,如果餐廳承包出去了,那就用不著費心了,你說是嗎?”楊傑見鄭小航的態度已經放低了,也不想逼的太甚,畢竟留下老鄭,比換一個人要來的容易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