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無間地“打成一片”。
廣告這東西,實在太主觀了,一萬個人就有一萬個主意。
行內人公認,廣告是門說服的藝術,唯一的分歧在於,是你服還是我服?
輪到吳銳和陶然這對,一個才華橫溢直覺敏銳,一個冷靜穩重擅長理性分析,秉性各異,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誰都不肯服。
所以琉璃對於這種夾在中間維和的局面早就見怪不怪了,但吳銳近日新婚,尋尋覓覓年近四十歲才找到心儀的伴侶,開心得非要把蜜月過成蜜年,月前一紙辭呈遞了上來,聲稱要帶著嬌妻環遊世界去。琉璃痛失愛將,陶然也痛失戰友,本以為他們兩位老搭檔會在這最後一個月中惺惺相惜,和平共處,不成想,剛剛出差回來就又碰上了這熟悉的一幕。
不由得琉璃連連叫苦,只得無奈地問:
“話說,這回又是因為什麼道不同不與為謀?”
老吳疲憊地揮了揮手:“琉璃,你先跟我說,公司現金流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啊?”琉璃眼睛瞪得老大,“老吳,你是不是想問我缺不缺錢?沒有啊,咱們小本生意,大錢沒有,但也不至於手頭拮据。你這話從何說起?”
“那就奇怪了!你不知道你出門這半個月,陶然像發瘋一樣,大大小小攬了一堆活回來,也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多精力,不停地見客戶,調業務單,不停地開策略會!她可以二十四小時不吃不睡,我們創意部可奉陪不起。照這樣沒命地接單子,每天不是出樣就是開會,一天趕好幾個deadline,過幾天我倒是撒丫子跑了,留下二十幾個兄弟可都快吐血了!你要是不缺錢,趕緊讓她悠著點!”
老吳連珠炮的一番痛訴把琉璃說得一愣一愣的:“這我走之前也沒跟陶然特別交待過什麼啊。而且你知道,大量接單根本就不是陶然的風格,你忘了她總跟咱們唸叨客戶在精不在多?”
老吳做了一個“所以我說嘛”的表情,下定結論:“她中邪了。”
正說著,豆豆敲門進來了,放下咖啡,問琉璃:
“秦總,外面許經理找你,要不要叫她進來?她好像有急事。”
琉璃看了一眼老吳,對豆豆說:“再幫吳總拿一杯來,一樣,黑咖啡。順便讓許經理進來吧。”
豆豆應聲,走了出去。
一個短髮圓臉身穿孕婦服的女子推門而入,正是行政主管許美姍。
她面帶憂色,似乎有話要說,看到一旁的老吳,欲言又止,笑著衝他點點頭:“老吳早啊,又開夜車?”
老吳苦笑。
“美姍,半月不見,肚子怎麼也不見長?”琉璃笑問。
“寶寶還小那,一時半會看不出的。你怎麼樣?美國那邊一切順利?”美姍一邊問一邊拉開椅子坐下。
“不錯,順利完成任務,還有意外之喜,有空跟你長聊。剛剛豆豆說你有急事?”
“嗯,是有點,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急事,剛聽說你進公司了,想想還是過來跟你說一聲。”美姍性格好,講話也總是慢條斯理的,“是關於陶然的。”
話音剛落,那兩個急性子的人異口同聲地問:
“她怎麼了?”
“別緊張別緊張,不是什麼大事情。你們知道,公司不是給陶然配了一輛車嘛,陶然駕駛技術不錯,人又謹慎,這麼多年就她那輛車收的罰單最少,只是最近有點奇怪,連著撞了兩回。十天前是一次追尾,車頭損壞得厲害,拖進車廠去修了,今天剛拿出來,我怕她見客戶不方便,就臨時把那臺閒置的桑塔納調給她用了,沒想到昨天又給撞了,不過還好,只是輕微刮蹭。車倒沒什麼,修也是有保險的,公司這幾臺車,偶爾撞到碰到也不稀奇,但半個月兩次,還是發生在陶然身上,實在有點不尋常,你覺得呢?”
美姍探詢的目光望著琉璃,帶著幾分憂慮。
琉璃緊鎖眉頭。
另一邊老吳也擔心起來:“那陶然沒事吧?”
“放心,人沒事,上海的路,車都跑不快。”
“哦,那就好,我就記得嘛,她昨天因為清蓮紙業的一個案子還差點跟我吵呢,能吵架說明精神好,沒事。”
說著,豆豆把老吳的咖啡端來了,琉璃叫住她:
“豆豆,最近有去客戶部那邊嗎?看沒看到陶然有什麼不對?”
“陶總?最近沒怎麼見,她好像不是在外面跑就是一個人關在辦公室裡,午飯不大出來吃,晚上好像也走得很晚,有幾天可能還通宵。”豆豆若有所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