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連扮頹廢都沒機會,她呆呆地想。
一隻打火機伸過來,叮的一聲綻開一朵藍色的火苗。
陶然一怔,抬起頭,順著手臂看到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和一雙躍動著火光的黑眸,正向她微笑示意。
是陸浥塵。
陶然把煙湊了過去,點燃,說謝謝。
誰知謝字還沒說完就被一股辛辣衝到喉嚨,引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這煙常見琉璃拿著,燃著的時候會散發出柔軟細膩的巧克力香味,陶然一直以為這就是那種口感淡淡的女士香菸,哪成想有這麼厲害的勁道,差點被嗆了個跟頭。
浥塵見狀,驚訝地問:“你不會吸菸?”
陶然胡亂地晃晃腦袋,繼續咳。
浥塵看看煙盒,低低地笑,“Davidoff?不適合你。”說著,把她手上的煙接過來,撳滅。
陶然撫著胸口咳了半天,呼吸總算調順過來,突然想到問:“琉璃呢?”
“被人吵醒,跳舞去了。”
“喝了那麼多,她還站得直麼?”
“看上去還行。倒是你,好像也不比他們倆少。”
陶然笑,“我沒事,你知道,人的身體裡有一種酶,這種酶越多分解酒精的速度就越快,我屬於有很多的那種,只要慢慢喝就不會醉。”
“從未醉過?” 浥塵好奇。
陶然想了想,“從未。”
“WOW; it’s a talent!”
浥塵愛酒,卻不善飲,因此聽到有這樣的天賦異稟,不由一嘆。
興致上來,他問:“要不要試試我最拿手的雞尾酒?NIKOLASCHIKA,你會喜歡。”
陶然不想掃他的興,說好啊,那麻煩你。
“不麻煩。”浥塵狡黠地眨了一下眼,離開下樓。
果然沒過幾分鐘就回來了。
看來真的不麻煩,陶然想。
她看看浥塵放下的兩杯酒,普通的利口杯,普通的琥珀色液體,只是杯口蓋了一枚檸檬片,上面堆著少許細砂糖。
“怎麼喝?”她不得不問。
“這樣。”浥塵拿起檸檬,給她做了個示範。
陶然將信將疑地學他的樣子,把檸檬捲起來,包住糖放在口中一咬,等到酸酸甜甜的感覺充盈每個味蕾,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陳釀的橡木香和醇和的酒香把之前的酸甜席捲而去,留下豐富多變的口感,回味綿延。
陶然滿足地唔了一聲,輕輕讚道:
“好酒。怎麼調的?”
浥塵得意地笑,“只要一瓶上好的干邑白蘭地,它的調製過程在你的口中完成。”
原來這就是他“最拿手”的雞尾酒。
陶然忍不住揶揄道:“那需要調酒師做什麼?”
他挑了挑眉,竟大言不慚地說:
“總得有人切檸檬啊。”
陶然撲哧一下樂出聲,心想,這可真是琉璃的弟弟,連冷笑話都說的那麼像。
愛屋及烏,早前留下的一點點芥蒂也漸漸沒了。
不過一想到上次的烏龍事,陶然還是忍不住懊惱。
相信琉璃已經把事情原委向他解釋過了,可作為當事人,總不能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避而不談,反而顯得狷介。
這麼想著,陶然收起笑容,鄭重道:
“前天晚上的事真不好意思,我”
浥塵作恍然狀,“你請我吃飯,還沒跟你說謝謝!”
“不是不是”陶然想接著解釋。
浥塵溫和地打斷她:“琉璃同我說過了。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搞清楚。”
陶然知道他怕她尷尬,也就不再多言,只好自嘲,“再怎麼樣都不該對你發作。沒辦法,第一次失戀,不太習慣,有失禮的地方你多包涵。”
看了一整天周圍人諱如莫深的表情,陶然覺得,那兩個字不如由自己說破,免得大家都不知所措。
浥塵也被她逗樂了,邊笑邊說:“失戀這種事,恐怕多少次都不習慣。”
說的就好像他真的失過似的。
陶然靜靜看著他。
那樣開朗的笑容,融在一天一地的燈火之中,她不禁也被感染,竟覺得這人今晚倒更像個心理醫生。
第十一章
“此處樂,不思蜀。”
在打給祖母的越洋請安電話裡,浥塵文縐縐地拽了一句新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