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仔仔的名字。可這麼久下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店怎麼都得算我一半兒的。
我不讓著她,很耐心地跟她把道理講了,不帶他們這樣欺負人的,我跟了他兒子這麼久,哪怕仔仔現在是真的不要我了,也不至於非要我人財兩空吧。他們憑什麼這麼恨我。
仔仔他媽跟我說不通,當初開店的時候我拿錢了,他媽又不是沒有數,於是就上野蠻粗暴了,讓跟著她來的親戚收拾我的東西,要把我的東西都扔出去。
老孃就火了,拉開抽屜把菜刀拿出來拍在桌子上,我說:“來啊,刀放在這兒,要麼你現在拿起來砍我,要麼就趕緊滾出去,別以為誰都那麼好欺負!”
仔仔他媽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開始哭,說我要拿刀砍她,說他家怎麼就惹上了這麼個要命的惡人。
罵了一會兒,沒辦法,被隔壁開飯店的大哥給勸走了。他媽揚言要去法院告我。
他們走了以後,我坐在椅子上拿著那把菜刀,用指腹摸了摸刀刃兒,摸得很小心,沒把自己的手指頭劃破。我腦殘地想,人家割腕都用小刀片兒或者玻璃碴兒,還沒見過用菜刀割的,一定是太不唯美的緣故。
把刀放回抽屜裡,我看了看劉禎閃亮亮的紅色會員頭像,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資訊,“要是哪天聽說我死了,你會哭麼?”
過了很久,他回:“不會,但肯定會害怕。”
【瑤瑤篇】十七歲的時候,我當著老公的面把處女給了別人/曖昧很近,愛情很遠 035 勤能補拙
劉禎也不問我怎麼了,有沒有遇到麻煩之類的,大概是問多了,每次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來。他肯定覺得我挺神經的,經常問神經兮兮地問些幹神經兮兮的問題,雖然我確實挺神經的。
劉禎問我有沒有興趣見個面,我說重慶和T市差十萬八千里呢,沒興趣。劉禎告訴我,他可能很快就要到重慶這邊來工作了,他們公司在這裡新開了一個工作室,會調幾個人過去,已經成家立業的不好隨意調動,他們這些大齡單身青年就得積極配合。
現在還沒有確定,不過就算過來的話,時間應該也不會很長,反正是臨時的。
我只能說到時候再說唄,我隱隱有種感覺,等劉禎過來的時候,我很可能已經不在重慶了。我越來越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是在何方,不知道明天或者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回首過來,自青春開始這近十年裡,我的生活簡直可謂兵荒馬亂。
我檢討,然後發現,我之所以活得這麼混亂,是因為我從來沒有好好計劃過自己的人生,就算計劃了,也總是基於一些外在原因去計劃。比如跟嶽明偉沒散夥的時候,我的計劃中很大一部分是包括他的,然後跟他散夥了,計劃就白計劃。
我弄明白了,原來活成這樣,最根本的原因,是我自己不夠獨立。
不過暫時我也沒想過怎麼讓自己變得更獨立,我還在等,等仔仔給我一個結果。哪怕他告訴我,他就是決定跟老王家的閨女好了,他也得跟我說清楚,打電話都不行,要當面說清楚。
我這個人對戀愛的態度比較認真,我講究有始有終,儘管不能善始善終。唯一沒始沒終的一次就是跟滿城,現在想想,那應該也算不上是戀愛,寂寞男女的一場玩樂吧。
跟劉禎來來去去總共發了不到十條資訊,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年紀越大,就越來越不喜歡這樣有距離的交流方式。如果真的有很多話可說,會選擇直接見面,打字多麻煩。
晚上鎖了店門睡覺。一大早被電話鈴聲吵醒,仔仔終於給我來電話了。他在電話裡告訴我,讓我現在立刻馬上關了店門,去車站買票走人,我們私奔。
具體怎麼回事,等我上了車再說,省的在被周圍的哪個碎嘴子看見又通報給他媽了。當時我覺得,這個仔仔怎麼跟個小孩兒似得。
但是我聽仔仔的,也沒收拾東西,就是把現金和卡都拿上了,然後挨個敲門把店裡的人哄走,押金都退他們了,昨晚當白住。
這是我人生中最瘋狂的一次旅行,腦子裡什麼都沒想,就好像終於找到那麼一個出口,那麼一個理由,離開這地方,再也不回來。從此的人生可能會徹底不一樣。
每次出走都是一次全新的開始,雖然這個開始很可能馬上就會被打回原形。
我坐了三個小時汽車,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車站,見到我最熟悉的仔仔。見面的那個瞬間,什麼都沒想,就是撲上去把他狠狠地抱住,像一個遊離的靈魂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肉身,死也不要離開。
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