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不溜秋地問:“什麼不能亂說呀?”
滿城只微笑,不回答。我就湊過去,下巴尖兒壓著他的肩膀上,“我聽劉禎說,你家給你定過娃娃親?”
滿城瞥我一眼,把我的頭掰開,“別鬧,壓得怪疼的。”
我眯著眼睛看他,比了個剪刀手對著他下面,威脅,“你要是敢騙我,或者在甩我之前找別人,我就剪了你的小JJ!”
這話如果是對著劉禎說,他肯定會捂著自己的襠部如臨大敵一樣地看著我。但對著滿城,他就比較淡定了,微笑著把我攬過去,用手指扒拉過我的嘴唇,“你就剩這張嘴巴毒了。”
他太清楚應該怎麼駕馭我,才會讓我這麼多年裡,仍然對他不死心。
可該死的心遲早是要死的。饒饒說不得到就不用失去,這話是真理。可憐我那時候跟饒饒還不熟,饒饒未經世事,也不懂得那麼多真理,所以我也沒來得及懂。
滿城是不怎麼防著我的,他總是表現得一派坦坦蕩蕩,就像他拿了我的第一次以後,可以面不改色地離去。
那天滿城在做飯,廚房裡油水茲茲的,很吵,所以滿城電話響了,他自己沒有聽到。
我聽見了,順手拿起來了,打算給他送到廚房去,也就順眼看了下來電顯示,是T市的號碼,名字寫的“陳冉”。
我覺得有點熟,好像聽劉禎和滿城對話的時候,說過陳冉這個名字,似乎在他們T市也挺有身份的,家裡是個開大酒店之類的。歲數應該是和滿城劉禎他們差不多。
我把電話交給滿城,滿城看了一眼,關了爐子上的火把電話接起來,冷冷淡淡地:“喂。”
我也不知道電話那邊在說什麼,滿城又瞟了我一眼,背過身去,往窗戶那邊走了兩步,伸手開了窗戶,意思是放放油煙。可這個時候我一秒鐘變得多疑敏感,覺得滿城這個舉動不大對勁。
滿城在講電話,我倚在門口看他的背影,聽他的聲音始終冷冷淡淡的。
“嗯,怎麼回事?醫生怎麼說?遺傳?你別想了,我明天回去看看,呵我肯定沒事兒,嗯,拜拜。”
滿城接完電話,回過頭來瞅了我一眼,把手機放在我手裡,回過頭去繼續開火做飯。我很溫柔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他敷衍。
我回到沙發上繼續看電視,腦子裡就在想,陳冉,陳冉,跟滿城和劉禎到底是什麼關係來著,越想越覺得,這怎麼好像就是滿城那個娃娃親的名字啊?
不過娃娃親這玩意兒一般都是說著玩兒的吧,現在人雖然有些也有定娃娃親的,但娃娃親是與時俱進的,就是孩子長大以後,如果看著合適就處,如果不合適的話,娃娃親隨時能取消的。
所以我一直也沒拿滿城的娃娃親當回事。誰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還沒被自己的媽和別人的媽指著肚子開過玩笑呢,這都什麼年代了。
吃了晚飯,滿城抱著我看了會兒電視,似乎考慮了點什麼,他說:“我爸住院了,我明天得回去看看。”
我的第一反應是:“你要把我扔在這兒啊?”
他咂了下嘴,“怎麼叫扔呢。”
我轉身面向他坐,揚著下吧,“那你帶我一塊兒回去。”其實我很賤,我就是試探他一下而已,他真要帶,我也不見得會去的,具體去不去再議,關鍵是看他的態度。
滿城愣了愣,依然能撐出很溫柔的笑容,他說:“現在早了點兒。”
我就“嘁”了一聲,轉過身去繼續看電視。滿城還是伸手過來抱著我,我也不膩歪,給他抱唄。
晚了,我們倆去床上睡覺,然後做愛,其實我挺不在狀態的,但是滿城今天很賣力啊,再不在狀態也硬被拉進狀態裡了。
做完了,我抱著他,小聲唸叨:“你沒說過你喜歡我,你也沒說過我現在算個啥”
他在我頭髮上親一下,聲音沙沙啞啞的,“我愛你,乖,睡覺。”
我聽話地睡覺,早上滿城起來收拾,坐在床邊揉了揉我的頭髮,他說:“我走了,你乖乖的別亂跑,等我回來,嗯?”
我態度不大好,幽怨而不耐煩地“嗯”了一聲。
滿城就這麼走了,我起床以後,看到他放在桌子上的鑰匙,一千塊現金,和一張卡,卡上有張紙,寫的應該是這張卡的密碼,830803。
我忽然有點害怕了,害怕十七歲的事情再度上演,怕滿城這一走,就又什麼都完蛋了。我開電腦登了MSN,找到劉禎,發過去一條訊息,“陳冉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