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示十分地抬不起頭來,再三感謝這位大叔的仗義相助,並對他的責備深表徹悟。
疼,長時間的疼,會把一個人疼的特別虛弱。我回去的時候,江北已經在病床上睡著了,手背上打著點滴。這個天兒打點滴還是很冷的,進去血管以後,打點滴那隻手都會比較冰涼,我用指腹在他微微暴起的血管上捋來捋去,又伸手把他有點冷冰的手握著。多少傳遞那麼點溫暖。
我給小詩詩打電話,讓她先幫我們去幼兒園接下孩子,然後守著昏睡的江北想了很多問題。
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怎麼覺得自己這幾年,一直都在大難之中呢,後福到底在哪裡啊。
江北說他要是出事了,我就別想好過,也別指望把他扔下,自己去瀟灑。他不好過,就得纏著我一輩子,我得伺候他,比他更煎熬才行。我看著他睡覺的這小樣,就抿著嘴巴淡淡地笑。
這麼久了,他還是跟個孩子似的,死倔死倔,不肯輕易對別人說點好聽的。其實他就是不肯讓我離開他啊,明明就是要定了我的,不知道他到底在較什麼勁。
既然我這麼清楚江北這脾性,現在也看清楚了,自己在他心裡的分量,我覺得我再那麼小心翼翼地陪他湊合,就有點太沒有行動力了。江北心裡過不去的那個砍,我除了使勁在他眼前晃悠以外,並沒有付諸什麼行動去融化那個坎兒,他憑什麼輕易原諒我,要是我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這事兒就得給我長長記性。他不鬆口提復婚,很在情理之中。
我決定,那我就再主動一次吧,反正我的臉皮也這麼厚了,不怕再被拒絕一次了。反正江北現在半癱不殘的,需要人照顧,他敢得罪我,我就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