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她輕笑一聲,“今晚的月色很好,咱們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吧。”
“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沈致一笑,握著她的手更緊了緊。
第七十章 牛氣沖天
月光映照下,她的臉很美,膚如凝脂白玉,眉如遠山勾勒,腮如凝水芙蓉,唇如硃砂渲染,這讓他想起飄渺湖上那個清麗少女。
“你在百花會上的女裝扮相真好看。”他輕噓一聲,回憶那一刻的所見,心臟依然怦怦跳個不停。
李淺輕笑,“哪裡好看?”
“哪兒都好看,就像是從花骨朵裡蹦出的綠色小妖精,瞬間勾引了人的心神。”
“也包括你?”
“當然包括我。”
不僅是他,幾乎所有人都被她勾住心,恨不能把她抱人懷中好好愛惜一番。也就是那一瞬,他有了一種想把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的衝動。
“你知道嗎?那個時候,啟王說看上你了,我嚇得夠嗆,一碗熱湯全倒他腿上了。”
李淺眨眼,“你確定你不是故意的?”
沈致哈哈大笑,他就是故意的又怎樣?
李淺也笑,眉宇間遍佈慵懶嬌媚,漆黑流動的眸子流光溢彩,迷濛中溢滿了笑,那是一種沒心沒肺的笑。就好像對什麼事都不在意,不放在心上。
沈致看得心中一緊,他很怕,怕她的不在意,怕她的不上心,這樣的她會有一天把他放進心裡嗎?
無欲則剛,人沒有痴念,便什麼都不怕,可他有痴念,早在三歲的她抱著他的腿叫哥哥,非要爬上他的腿的時候,他就有了痴念。想一輩子和她在一起,一起看書,一起歡笑,哪怕就這樣手拉著手走在街上都是好的。
沈致的手越抓越緊。似要把她的手骨都握斷了。李淺痛呼一聲,剛要叫他放手,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一匹駿馬從對面疾馳過來。走得近了,依稀可辨出馬上之人一身大紅衣袍。
馬越跑越近,跑到他們身邊時。突然四蹄翻飛。濺起無數殘雪。前天剛下了一場血,還沒化乾淨,雪水混著泥水飛濺而出,濺了他們一頭一臉。
李淺氣得大罵。卻聽馬上之人大笑一聲,揚長而去。走出很遠,還回過頭對她得意的揮了揮鞭子。臉上的笑容甚是可惡。
沈致抹了一把雪水,問:“這人是誰?”
“還能是誰,還不是楚天歌這混蛋。”咬牙中
除了他之外。沒人敢囂張的在長街策馬,除了他之外,沒人能把紅色穿得那麼耀眼奪目,除了他之外,也沒人有這份閒情逸致戲弄她
“算了,衣服都溼了,早點回去換了。小心感染風寒。”
李淺點頭,被楚天歌這一鬧。她也沒了興致再走下去,和沈致一起上了車,直奔雍王府。
※
除夕夜皇上突然病重,咳出痰隱隱帶著血絲。這還只是個開始,十五都沒到,就已經病得上不了朝了。
正月十六,隆章帝下旨立齊曦炎為太子,暫行天子之職。這猶如在表面平靜的湖水扔了一塊巨石,頓時掀起千層巨浪。旨意剛宣讀完,立刻有朝臣上書,稱立儲應立長,雍王雖是嫡出,前面還有四位兄長,敦王、陵王也是皇后所出,就算敦王獲罪,也還有陵王呢?
隆章帝聽後勃然大怒,當即下令把上書之人問斬,一時倒也絕了不少口舌。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考慮,他雖寵愛長子和次子,奈何兩個兒子不爭氣,一個禍闖得太大,一個脾氣怪異,性格陰翳,實不堪當大任。
齊曦炎被立為太子,還真應了李淺那句“牛氣沖天”的話。他真的牛了起來,大權在握的感覺爽到極點,連帶李淺這個黃門也跟著牛氣起來,走到哪兒都被人尊一聲,“李大人”,也再沒人敢背後議論她,還故意讓她聽到了。
不過經此一事,齊曦炎和皇后黨的爭鬥也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以皇后為首的黨派幾次陷害太子都沒成功。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貴妃娘娘的身影,她裡面挑撥挑刺,極盡靈活手段。她是六皇子的生母,要是兩方同歸於盡,能得漁翁之利的就是她了。
齊曦鵬一看勢頭不好,立刻向皇上請旨鎮守邊關。他手握重兵,隆章帝對他也頗有忌憚,在病中還不忘親自下旨,令他一年內不得回京。
而啟王齊曦瀾永遠是被遺忘的那個,朝廷裡各部官員推舉齊曦鵬的有之,甚至連七皇子都有人在背後扶持著想上位。卻沒一個站在他那兒為他說半句話。他一向是有名的浪蕩王爺,從不參與黨派之爭,這會兒更是躲得遠遠的,約束屬下不得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