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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一出,群臣惶恐,紛紛跪地大呼不可,青如驚愕不已,將頭轉向一邊,道:“你不必如此,你早已說過,我倆的情緣早已散盡,又何必多此一舉。”
耶諾卻並不計較她這番負起添堵的話,喜笑顏開宣佈舉國同慶。
青如在侍從的陪伴下回到含元殿,一排排的侍女紛紛跪地賀喜:“汗後萬壽無疆。”
青如一概不理,如今她討厭死了瓦剌的人,通通壞透了!
她前進的腳步突然停頓在一名侍女面前,侍女的頭便伏得更低了,身子隱隱發著抖。
青如冷笑,上前踏了一步,不偏不倚,恰巧踩上了侍女的手指,用了十成的力道,溫柔道:“格麗姑娘,今日我封后,你怎麼沒有跟著去?”
格麗絲毫不敢動彈,心裡卻將青如砍了百八十刀,恭敬道:“大汗說婢子手腳笨,擔心伺候不好汗後,因此讓婢子不必貼身侍候。”
“是麼?”青如又用力的磨了磨,道:“我認為你服侍得挺周到的,就留下吧,你伺候慣了,換了人我還不習慣,也捨不得,明白嗎?”
格麗忍痛道:“是,婢子遵命。”
青如這才放過她,繼續邁著步子朝殿裡走去,她雖然傻,卻並不是對每個人都善良,有仇必報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的,日子還長著,拓跋汗妃,格麗,所有的人,她一個都不放過!
她進了殿,遣退了眾人,疲憊地坐在床榻上,她突然很想念赫連真,如果她在,必定不會允許其他人欺負自己,她家主子雖然表面沒心沒肺心狠手辣,卻有著沒有人能夠比擬的好,如今她正身陷冷宮,無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救她!
青如思慮太重,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待侍女進來伺候時,已到了掌燈時分。
“汗後,大汗讓你換上這身衣服去盛天宮。”侍女將托盤舉過頭頂,是大紅的鳳冠霞帔,面料順滑,刺繡精緻,上面繡著一簇簇鮮豔的合歡花,是漢服的樣子。
她摸了摸,又收回了手,問:“這是你們瓦剌的規矩麼?”
侍女搖搖頭,老實道:“婢子不知。”
青如也懶得問,他讓她穿什麼就穿什麼吧,要報仇,要救娘娘,耶諾說得對,她只能靠他!
她並未想過穿上這身行頭是要做什麼,侍女將她送至盛天宮門口便退了下去。
她還在迷惑,盛天宮的殿門卻咯吱一聲開啟了。
那人紅衣墨髮,一派漢人打扮,斂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之色,目光鎖住青如,漾開層層笑容。
青如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沐浴在月光中俊朗的男子,一步一步朝她走來,這明明是喜服
耶諾執起她的手,放在胸口,道:“青兒,對不起。”
青如想要抽回手,卻不能,只聽面前的男人繼續道:“我氣你惱你怨你放走赫連真,讓我父子兄弟相殘,瓦剌血流成河,所以自私霸道的將你留在這異國他鄉,不管不顧,以至於,讓我們的孩子”
說到這裡,青如已經是淚流滿面,他溫柔的替她拭去眼淚,額頭相抵,低聲細語:“可你不知道,我最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你愛我不如我愛得熱烈,我患得患失,中了你愛情的蠱毒,一次次徘徊掙扎,想要不去愛你想你,卻愈發情根深種不可自拔,我惱的,恨的,是我自己,若是不愛你該有多好,可我又慶幸這個世間有你,因為你,我才覺得日光傾城,我愛你,所以我要娶你,並不是因為愧疚,並不是因為孩子,所有的一切都不配成為原因,因為你是你,只是因為你是青如,所以我要娶你,那麼,你要嫁給我嗎?”
青如早被他這番預謀深情的話感動得一塌糊塗,心底築起的城牆頃刻間倒塌,她搖搖頭,泣不成聲,將方才上好的妝容都哭花了。
她要開口說話,卻被耶諾用拇指止住:“不要搖頭,就算是拒絕我也是不許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不管快樂悲傷富貴貧窮,你註定只能和我在一起,這是你逃不了的宿命。”
更是我躲不開的情劫。
青如哭的歇斯底里,直接攬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上了他深情的唇,用行動來證明,她願意,願意,這個男人呵,能得到他如此之愛,何德何能。
一番纏綿後,耶諾情動的將她箍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道:“我給不了你漢人的三媒六聘,高朋滿座,如果你還願意嫁給我,我們就對著天地,對著月亮,對著天神結為夫妻,我必不負你!”
青如雙手環抱他健碩的腰身,滿臉笑容:“耶諾,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