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著她了罷。反正,她一直只信任親人,只在乎親人,其他人的事,她從來都是連過問也不。問過她為什麼,她說只她的心太小,容不下太多事太多感情。是不是謊話,大概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總之,她對親人的珍惜和愛是遠不能從那張淡漠的臉上看得出的。現在即使是變了,肯關心其他人了,但是畢竟還沒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她還是那麼愛親人,幾乎將之視為生命的全部,突然之間被告知自己其實根本沒有親人,一定會是茫然無措的。想想生命中最最重視的東西竟然是謊言,是欺騙。那種痛苦”夏步不再說下去,心中忍著隱隱的痛,“就像當初你告訴我你從來不曾愛過我,根本就是我自作多情時那樣罷。”這樣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
“青戰是很堅強的。”半夏突然站住望著夏步的眼睛堅定地說。夏步不確定地望著她的目光,半夏卻以那樣確定的眼神讓夏步相信。終於,夏步點點頭。
——青戰,司空青戰。一定是堅強的。半夏從未如此堅定。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正文:第五十七節]
夏步送半夏到她宿舍樓下,正巧碰上楊悅琳和閆晨優打完羽毛球回宿舍去。半夏和夏步道別就和她們一起上樓,楊悅琳好奇地問半夏是不是與夏步和好了——她對夏步的感情是疙疙瘩瘩的:夏步人長得好看,而長得好看的男生總是被女生喜歡的,楊悅琳自然不例外,更何況夏步各方面全優而且溫柔,但是楊悅琳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設計司空青戰,招了夏步討厭——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那樣做時的心意,只是覺得司空青戰已經有了那麼多,不該再得到什麼了,反正她對她得到的都不在乎。大約是嫉妒罷,女人動了嫉妒之心總是不可思議的——女生總是希望在男生,特別是優秀的男生面前保持良好形象的,哪怕不是要與之談戀愛,優秀的、被人承認的女生尤其如此。而且,對於夏步,他的朋友圈子尤其廣,而且大都是優秀的男生,倘被他討厭了,那麼他的朋友的看法或多或少總會因他的意見而受影響罷。楊悅琳想,如果半夏和夏步和好了,那麼打照面的機會就多,興許可以挽回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然而半夏微笑著,搖頭,道:“沒。”
“你‘開玩喜’啊!”閆晨優口快。
半夏微笑著說:“其實我們是分手了。”——人跟人在一起久了就會相互影響,“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其實也可以反過來說“物聚而類,人分而群”的,就像“開玩喜”“搞喜”這樣的話,最初是誰說的已經記不清了,但是一群人在一起,後來漸漸地,說的人就多了。半夏和青戰在一起久了,半夏的笑容漸漸受了青戰性子的影響變得淺淡了。
楊悅琳聽了她的話卻說:“分手之後做朋友,對於被甩的一方來說,真是殘忍呢。”半夏淺笑一下,道:“確實。做不成戀人做朋友未免殘忍,只是——如果雙方都懷了淡然的心,也就無妨了罷。分手之後就固執地不肯相見才說明心裡的芥蒂深,那樣,恐怕永遠都不能真正地放開心手呢。”
楊悅琳看見那樣微笑的半夏,不知怎的,腦海中閃過的,卻是司空青戰那張淡漠的臉,張口就說了一句:“你跟司空青戰越來越像了。”半夏微笑,想到青戰,心下卻擔憂。
青戰睜開眼時雙眼迷茫,待眸子裡的白紗緩緩滑落,清亮的視野裡最先出現的,是弦那墨玉般的含笑的溫柔雙眸和那張稜角分明的好看的臉。不由得揚起微笑。
“生日快樂。”弦的吻落在青戰額上,從身後變出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
“生日?誰?我?”青戰躺在軟軟的床上,歪著頭看跪在床邊的弦。(青戰的房間在靠牆這邊的地面時稍稍高起來的,地面上鋪著桑拿板,鋪褥就鋪在這塊地面上,就算是床,卻幾乎是在地上的。)弦點點頭,抱起抱著蘋果的青戰,青戰低低驚呼,一手裡抱著蘋果,另一手當然地保護自己,緊緊抱住弦的脖子。“放我下來”像是命令,到了末了,卻又像是哀求。弦那張好看的臉脫去了溫柔的笑意,充滿了魅惑的邪氣,壞壞地笑著,將她放下。青戰紅了臉,轉過身去。“你先出去司空弦。”
司空弦她還是在疏遠他?
弦的臉色沉下來,從後面緊緊抱住她,“青戰,叫我弦,不然,叫我哥哥也好,不要這麼生疏地叫我。你是青戰,不可以這樣生疏地叫我。”
“哥哥?”青戰喃喃,弦心裡稍稍安慰,卻多少還是失望的——他希望她叫他弦。
“弦。”還是恢復以往的叫法,回過身來面對他,認真而迷濛地問他:“今天是我的生日?”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