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不過,舊傷也是拜她所賜於情於理她都該負責的。林良歡抿了抿唇,避開他往前走:“無賴。”
肖禾烏黑的眼底滿是笑意,抬腳跟了上去。
林良歡走得很快,肖禾才剛出院不久,體力有點跟不上去。他跟在後面說話都有點有氣無力的:“你最近怎麼老穿這種衣服,很幼稚,一點兒也不適合你。”
林良歡不搭理他,肖禾想了想又說:“看起來跟孕婦似的。”
林良歡腳步一滯,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你怎麼話這麼多,跟個怨婦似的。”
“”
肖禾被噎住半天沒話題可說,跟著林良歡一路去了客廳。林良歡沒找私人醫生,直接拿了醫藥箱放在茶几上,看也不看他一眼:“衣服掀起來。”
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響,她抬眼時就看到肖禾熨帖的白襯衫已經胸口敞開,所有紐扣都被他剝得乾乾淨淨。結實的麥色肌肉一塊塊暴露在自己眼前,除了那道刺眼的傷口被紗布纏住,別的地方都
林良歡垂下眼,用力扣了扣手指,這才開口斥道:“露這麼多幹嘛?還是肖隊準備改行賣肉了。”
肖禾臉上一直蘊著淺淡的笑意,被她這麼揶揄也不生氣:“你喜歡,給你多看一點。”
林良歡板著臉抬起頭:“能矜持點嗎?調戲我沒好結果的。”
肖禾含笑看著她,沉默不語。
林良歡揭開他的舊紗布,她本來就是護士,一般的護理工作還是可以應付自如。拿著棉籤給他消毒,傷口周圍的確溢位了血珠,她一直垂著眼清理,但是還能感受到那兩道火辣辣的熾熱目光。
肖禾遲疑著伸手圈住了那柔軟的軀體,不顧她的僵持生硬,目光沉沉俯視著她:“良歡,我想你了。”
他正說得認真,小腹處忽然一陣鑽心的疼,下意識就脫了力被她掙開了。
林良歡晃了晃手裡的棉籤,淡淡回答:“說過了,調戲我不會有好結果。”
肖禾忍過那陣疼痛,林良歡早就收拾了醫藥箱進裡屋裡。他嘆了口氣,左右打量起林良歡的臥室。他不是第一次進來,卻是第一次仔仔細細的打量這房間。
林良歡雖然性格任性吵鬧,很像男孩子,可是居然也有女孩子的興趣愛好。她臥室裡的主色調就是粉紅,還有很多蕾絲元素。
桌子上還擺放了很多可愛的小玩意兒。
肖禾看著,忍不住眼神更加柔和,他真是一點兒也不瞭解這個女人。目光梭巡著,忽然看到了茶几最下層的一個藥瓶,本來只是很普通的東西,可是前段時間他實在見得太多了,這時候才會一眼就注意到。
隊裡有個女同事懷孕了,桌子上每天擺放著的安胎藥,好像就是這個樣子!
鍾禮清參加完葬禮就站在路邊等喆叔過來接她,手指下意識摩挲著包裡的打火機。她想不明白,白湛南怎麼會用這麼傻的辦法,偷賬本?他難道真的單純到以為鍾嶽林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家裡?
喆叔還沒來,可是包裡的電話卻率先響了起來。
鍾禮清看到又是鍾孝勤,奇怪的接了起來,鍾孝勤的聲音卻是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姐,爸、爸剛才被警察帶走了!”
鍾禮清愣住,有點反應不過來:“警察?”
鍾孝勤暴躁的抓了抓頭髮,嗓門又大了幾分:“說是幾年前的什麼舊案子,姐,你趕緊回來吧,我一個人都快急死了。還有,你讓姐夫想想辦法,他爸不是挺有門道的嗎?”
鍾禮清被他嘰嘰喳喳的聲音攪得腦子疼,打斷他喋喋不休的話語:“我知道了,你先別慌。我馬上就過來。”
掛了電話,她腦子亂得更加厲害了。
怎麼會這麼巧,林勝東剛出完事父親就被警察帶走了,而且還是多年前的舊案子?父親替白友年賣命涉黑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這麼陳舊的案子,這麼會突然翻出來?
鍾禮清拿出手機給白忱打電話,白忱聽到後沒有她這般無措緊張,倒是很理智的安撫她:“沒事,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去看看孝勤,我隨後就到。”
自從和白忱的關係越來越好之後,她幾乎對白忱是不設防的,潛意識裡對他多了幾分依賴感:“爸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林勝東的事讓她有了陰影,尤其今天看到林良歡那麼悲傷痛苦的模樣,她就更加能感同身受了。
白忱低沉的聲音好像近在咫尺,他輕聲回道:“一定沒事,相信我。”
鍾禮清這才放心的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