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4)

她仔細地想過了,最壞的情形不外是杜豐臣得知她是女兒身。就算是這樣,她也打算跟他暗地裡達成協議,不將事情說穿,瞞騙父親,只要三個月過去,她還是可以回到舞臺上繼續女扮男裝演戲。

問題是,要他保守秘密,她必須付出多少代價?他曾向她需索什麼作為回報?

她太過眷戀舞臺,說什麼也不可能捨棄。父親不能接受她的夢想,費盡心思要她過正常的生活,說她要是繼續如此,終生都不會有男人對她青睞。她其實不希罕男人的愛情,她驕傲而自信,何時需要男人的首肯與接納?

只是,杜豐臣能夠接納她的特立獨行嗎?他能夠接受嗎?能嗎?像他這麼一個嘴角有著嘲弄笑容的男人驚覺腦海裡浮現的面孔,安嫻震驚地猛搖頭,努力要把那張臉從腦海中抹去。

她是怎麼了?因為來到陌生的地方,所以心裡有著畏懼,以至於潛意識想依賴某個人嗎?就因為他是她最初的接觸,所以心裡老是念著他?

她找不出原因,只是沒來由覺得心煩,綁縛胸前的綢帶勒得比平日更緊幾分。

包裹著豐盈的綢帶,竟讓她想起前一夜在熱水中,他緊緊覆蓋著她胸前的黝黑手掌。她臉色一紅,咬著牙勒著綢帶。

綢帶原本是一件和服的腰帶,她把內裡拆開,只留下白綢的薄帶,正好適合她的需要,能將她溫柔賁起的胸線掩蓋,掩飾那屬於女性的美麗曲線。

就在她喝著早餐的味增湯時,浴室裡有了動靜,嘩啦啦的水聲伴隨著咒罵聲,之後,浴室的門被推開,沉重的腳步聲往客房而去。

幾分鐘後,杜豐臣穿著黑襯衫搭配輕便的牛仔褲走出客房。泡了一整夜的水,虧得他身體體健,沒有感冒,那一身濃厚的酒味也被洗滌,眼前的他帥氣得讓人呼吸困難。他時常來叨擾,甚至在客房裡放置了備用的衣衫。

安嫻只允許自己看他三秒鐘,然後就強迫自己低下頭來,仔細地研究浮沉在味增湯裡的豆腐與昆布結。她在沉吟著,考慮該如何開口。

“小倭寇,早安啊!”他打著招呼,黑髮仍舊潮溼,讓那雙黑眸看來格外明亮。他看著她,嘴角的笑容稍稍加深,看來有幾分高深莫測。

杜豐臣自動自發地從碗櫃裡找出碗筷,開啟電子鍋後滿意地看見整鍋煮得香松瑩白的米飯。他不客氣地添了碗飯,也跟著在餐桌旁坐下。

“那是我的午餐跟晚餐。”安嫻捧著湯碗,看著原本想要作成飯糰當午餐的米飯,被他一口一口地撥進他的嘴裡。

“飯可以再煮。”他簡單地說,愉快地吃著醬菜。

他好奇地翻動淺碟子裡乾燥而芬芳的紫蘇,學著電視上日本人的方式,將紫蘇撕碎,一片片灑在冒著熱氣的白飯上,嘗試性地用筷子撥了一口,隨後吃得連鼻子都埋進碗裡。

如果這頓飯可以堵住他的嘴,換取他的沉默,她會十分樂意獻上貢品。莫安嫻認命地看著眼前的飯菜快速消失,對成年男人的食量感到吃驚。前一夜才喝得爛醉,今天怎麼沒有半點宿醉的模樣,還一臉神采奕奕?

杜豐臣咬著脆脆的醃嫩姜。“‘你’有這種手藝,何必還幫忙徵信社的工作?乾脆在臺北開一間日本料理亭,飯做得這麼好,簡直就像是個姑娘家。”他狀似不經意地說道,繼續啃著嫩姜。

安嫻警覺地抬起頭來,聽出他話中的語意。“簡直就像”?難道經過昨夜的親自“檢驗”,他還不認為她是個女兒身?她仔細審視著他的表情,並沒有看出任何不對的神色,眼前的男人還是如同往常,一派散漫悠閒的模樣。

杜豐臣放棄醃蘿蔔,端起冒著熱氣的湯碗,在霧氣氤氳之間看著眼前的短髮小倭寇,他眼裡有一抹深理的笑意,旁人難以看穿。“小倭寇,‘你’知道嗎?我昨天大概是喝多了,作了一場荒唐到極點的夢。”

在湯碗的掩飾下,他的唇邊有一抹算計的笑。打從第一眼看到小倭寇開始,就有種莫名的懷疑橫互在他心上,讓他耿耿於懷。他的直覺在提醒著自己,似乎在哪裡疏忽了,有某個盲點明明就在眼前,而他就是沒有辦法看清楚。

他無法否認自己對於這個小倭寇有著好感;小倭寇的勇氣與不服輸的性格不比成年男人遜色,假以時日當少年成長為男人,怕也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杜豐臣說不上來的,他就是無法將視線移離開那矮小而略嫌瘦小的小倭寇身上,像是有一個秘密被仔細地包裹了,存心讓他無法窺探,但是偏偏他卻又愛極了那種探看秘密的快感,那像是在解開一個有著層層包裝的禮物。是不是拆解到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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