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和墨飛白找了大半天都沒有找到戈璇璣。唯有回去客棧,兩個人一同吃的晚飯,這種單獨相處的時光如往事迴旋,墨飛白吃的少,大多時間都在看著蘇落。
晚飯過後。天差不多黑透,他讓蘇落回房歇息。他拿著很多祭祀之物,準備找個地方給墨緋煙燒些紙錢。
“我也去。”蘇落道。
墨飛白目光悽然一轉:“我想和她單獨相處。”
這樣,蘇落明白,說幾句人死不能復生這樣的話安慰他,然後回到自己房間,一靜下來,又開始想兒子,這個時候兒子定然是鬧覺,哭哭唧唧,婆子們雖然比自己會哄,但也不是娘啊,自己雖然笨,但不是有句話,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兒子是習慣自己身上的味道的,他若是哭著不肯睡,婆子趁穀梁鴻不注意掐他打他怎麼辦。
突然的,她坐在床上,噼裡啪啦掉眼淚,邊哭邊罵:“都怪那個混蛋穀梁鴻,都怪他。”
面前小几上的燭火閃爍,莫名其妙的一股風,等她想四處找時,就發現從窗戶處翻進來一個人,她當機立斷,聚心念匯神識半路發現來者是穀梁鴻,他整整衣衫,信步閒庭的走來。
“你幾時學會做賊了。”蘇落瞪著他,準備同他吵個面紅耳赤。
穀梁鴻揹著的手從身後拿出來,掌心託著一個紙包,開啟,都是她愛吃的糕點,拈起一塊遞到她嘴邊:“我是想起我好像曾經翻窗和你幽會過,那次你非常開心,所以就故技重施,想你再次開心。”
蘇落把腦袋往別處轉去,沒有張口接他的糕點,賭氣道:“此一時彼一時,那時開心現在”嘴巴牢牢的被塞入一塊糕點,想吐,糕點實在是香甜,並且,假如真的吐了,太傷人家的心,含在嘴裡慢慢咀嚼,眼淚還掛在睫毛。
穀梁鴻用食指拭下那瑩瑩如秋日晨露的淚水,柔聲道:“想安兒對麼。”
蘇落就再也忍不住了,哭出聲來,口中的糕點碎屑嘩嘩從張開的嘴巴往下掉。
穀梁鴻心疼得摟在懷裡:“這樣,假如你還是不肯同我回去,我明天把安兒抱來給你。”
蘇落立即歡喜的模樣,哭唧唧的問:“真的?”
穀梁鴻又塞入她口中一塊糕點:“我從來不騙你,但是晚上不能留在這裡,客棧魚龍混雜,你又不肯讓我留下保護,我不放心安兒。”
蘇落抽抽鼻子,妥協道:“可以。”
穀梁鴻就蹲在她面前,仰頭看著她吃,看著她哭,握住她冰冷的小手道:“落落,聽我說,若說喜歡竇瓔。或許曾經有過。”
哪壺不開提哪壺,蘇落豁然而起,被穀梁鴻一把拉下,他自己也坐了過去,命令的口吻:“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那時我還年輕,初見她時她也非常善解人意,算是個好姑娘,我對她是有好感。但僅僅停留在覺得她還不錯這個層面上。”
蘇落撇撇嘴,瞅瞅他手中的糕點,舔了下嘴巴。
穀梁鴻會意。又餵給她一塊,再道:“你不信這也是事實,她曾經暗示過要跟我走,不瞞你說,我甚至差點娶了她。”
蘇落當即怒目而視。穀梁鴻拍拍她的後背安撫:“你知道我為何沒娶她?”
蘇落才懶得思考他們齷蹉之事,她感覺,穀梁鴻除了喜歡她,對哪個女人好都是齷蹉之事,對男人好是更齷齪之事。
穀梁鴻自問自答:“因為她是個妓女。”
蘇落使勁嚥下口中的糕點,憤憤道:“假如她不是妓女。你就娶她了對麼,這不還是喜歡,不過是嫌棄人家是妓女罷了。”
穀梁鴻把她掉在鬢角的一縷頭髮掖在耳朵後。順勢捏捏她的耳朵,聲音大了些:“記得因為筱蘭薇你跟我鬧,我是怎麼跟你解釋的?”
蘇落腦袋一扭,懶得回憶。
穀梁鴻又是自問自答:“我說,假如她是我的兒媳。我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娶她,現在我要告訴你。假如你是妓女,我照樣毫無猶豫的娶你,你,明白?”
蘇落悶悶坐著,仔細的琢磨他的話,好像懂了,喜歡和喜歡在程度上是不同的,穀梁鴻喜歡當年的柳離離,只是因為她也美貌也溫柔還有可憐,但那種程度遠遠沒有可以讓他為柳離離,也就是竇瓔不顧一切,但她娶自己的時候就是不顧一切的,甚至蘇落還懂,其實在穀梁鴻心裡到如今都在為他們曾經的翁媳關係耿耿於懷。
點點頭,委屈的又流淚:“還是不行,我一看到竇瓔就心煩氣躁。”
穀梁鴻唯有哄道:“我會盡快處理的,她只是想找個歸宿再離開,落落,得饒人處且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