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輩子了,沒有丈夫沒有兒女,最好的年華都已經失去,剩下的,就是風燭殘年,假如是兒孫滿堂還好,一個人的風燭殘年,同死沒什麼區別。
鄭氏開始如坐針氈,再也無法淡定,張初五、董竹音、筱蘭薇、竇瓔之後,只剩下她了,好像她才是蘇落最厭惡之人,也是穀梁鴻最漠視之人,之所以把她放在最後趕走,大概是穀梁鴻顧忌她這個結髮之妻的名分。
“徐娘,假如老爺把我也休掉了,我們兩個就真的要相依為命了。”
鄭氏感嘆一番,這個時候想起和自己共同鬥爭過得徐娘,不知是不是為時已晚,徐娘端著一盒薰香捧到她鼻子下,她嗅了嗅,然後昏沉沉的睡去。
門口的珠簾挑起,穀梁卓文走了進來,即使答應竇瓔不把兩個人密謀之事告訴母親,他終究是依賴鄭氏慣了,偷偷的過來想旁敲側擊問問母親,自己的身世,或者即將要做的事情應該不應該。
見母親已經睡下,遲疑不走,徐娘拉著他出來問:“少爺,你有事?”
穀梁卓文把徐娘也當親人,於是小心翼翼的問:“他們都說我長的不像父親,說我不是他的兒子。”
徐娘立即道:“哪個敢嚼舌頭,讓夫人把他的舌頭割掉,你娘也不像你外祖父,這有什麼稀奇。”
徐娘這是故意騙他,鄭老爹是鄭氏的繼父,當然不像。
穀梁卓文多少信了,再問:“二孃三娘四娘五娘都被休掉了,是不是馬上輪到我娘?”
徐娘哎呦呦的裝著非常吃驚:“你娘和你爹是結髮夫妻,怎麼能休掉,老爺休掉那些女人是因為他們不守婦道。”
穀梁卓文信以為真,轉頭就去找竇瓔,一副撂挑子不幹的架勢:“徐娘說了,我爹不會休掉我娘。”
竇瓔心裡油然恨起徐娘來,這個多嘴的老虔婆,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只等穀梁卓文下手後她就逃之夭夭,想想道:“徐娘,你還不曉得吧,她一直想嫁給你父親,是你母親沒有同意,她現在這樣說是混淆視聽,等你父親把你娘休掉後,她只怕要蹦高的樂呢。”
如此,穀梁卓文又為難了,真是個沒有立場的人。
竇瓔卻另外有了主意,她要剷除一切絆腳石,於是又和穀梁卓文把酒聊天,這次講的都是徐娘的壞話,比如徐娘在鄭家之時就曾經勾引過鄭老爹,未遂,陪著鄭氏嫁來穀梁世家後又想勾引穀梁鴻,又未遂,說完,她看穀梁卓文咯咯的笑:“只怕她馬上要勾引你了。”
穀梁卓文嗤笑道:“她,倒賠我一萬貫我都不願意,她哪有五娘你長的好看。”
本是一句正常的誇讚,竇瓔做柳離離時本就美貌,臉上動了刀子後更加豔麗,或者是一句恭維討好,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竇瓔乜斜著他看看,再吃下一杯酒,突然就按著額頭道:“醉了。”
然後想往床上去歇息,故意東倒西歪,惹得穀梁卓文不得不來扶持。
竇瓔順勢靠在他懷裡,到了床邊後故意不放,撲通通倒下就把他也拉倒在自己身上,甫一接觸女人的身體,穀梁卓文心神搖曳,腦袋嗡嗡轟鳴,膽怯的溜去竇瓔,看她閉著眼睛,高聳的胸脯充滿了無盡的誘惑。
這少年還有些清醒,知道這是父親的女人,是自己的長輩,剛想站起,竇瓔卻緊緊抱住他,柔聲問:“十七了吧?”
他低著頭聲音如同蚊蠅:“嗯。”
竇瓔替他打抱不平道:“早該娶妻生子了,你那個爹啊,只顧著自己消受美人福了。”
他感覺到竇瓔慢慢伸向自己脖頸處的手,柔若無骨,心跳突然加速。
竇瓔把手從他的脖頸慢慢深入衣服裡,摸著他乾癟癟的胸膛,又問:“有相好的姑娘沒有?”
他搖搖頭,聲音不敢出,大氣不敢喘。
竇瓔是妓女出身,風月場中人,未幾就輕車熟路的解開了他的腰帶,慢慢摸去敏感處,還問:“找過姑娘沒有?”
穀梁卓文不懂何意,沒有反應,只覺得自己像要融化在竇瓔身上。
竇瓔戳了下他的腦袋:“笨蛋,還真是個雛兒。”
然後就慢慢引導著,終於讓這個少年嚐到何謂男歡女愛。
事後,穀梁卓文極其認真的道:“五娘,我喜歡你。”
竇瓔見他中計,故意哭天喊地:“我剛剛吃醉了,難道你也吃醉了,我是你爹的女人,你現在這樣對我算怎麼回事,我是沒臉見人了。”
她尋死覓活,穀梁卓文就好說歹說,最後,她不哭了,道:“蘇落還是你的女人呢,不也是被你爹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