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郎能傷,就說明他當時是清醒的,穀梁鴻次日去探望他時順口問他,既然蘇落都說了,楊二郎也只好據實相告。
話畢,穀梁鴻撩起袍子跪在他床前,嚇的楊二郎撲去,穀梁鴻怕他動了傷口急忙起身扶住,然後道:“二郎,你第一次捨命救落落,這次是捨命保落落的貞潔還有我的名聲,我穀梁鴻欠你兩條命。”
楊二郎惶恐道:“爺,你折殺我了,我救夫人也好保護她也罷,都是因為我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這個詞有點曖昧,穀梁鴻驀然看著他,他道:“爺你不能明白我們做下人的心裡,我感激夫人把春好當人,感激您把我當人且重用,這種恩情是值得我用性命來回報的,假如春好沒有遇到夫人,她現在還是由鄭夫人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賤丫頭,或許,像小蝶一樣死於非命。”
小蝶?死於非命?穀梁鴻感覺他話裡有話,猛然聯想到鄭氏,也明白蘇落和楊二郎為何以身試險查探鄭氏的一切,只是,他其實早已心知肚明,卻放不下一個結髮之情。
正文 199章 夫妻夜話
穀梁鴻對鄭氏的感情,或者說是感覺更準確,總之很複雜,男人大抵講個結髮之情,像張初五等人那樣把鄭氏打發很難,休掉原配必須是她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假如把鄭氏那些事抖出來,她就是千刀萬剮的下場,穀梁鴻也懷疑小蝶等人的死與鄭氏有關,但要鄭氏死,他還是相當猶豫。
此事已經糾纏折磨他許久了,不責罰鄭氏他形同草菅人命,責罰鄭氏他是遺棄糟糠,竇瓔那些女人愛則愛自己,但恨起來也是絕不含糊,但穀梁鴻非常確定,鄭氏是一個會時時維護他的女人,就像一個母親,比如小蝶,是她當初發現自己和蘇落的翁媳孽情,鄭氏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面才殺人滅口,她罪大惡極,她也實在讓自己感動。
如今鄭氏就像一根倒刺,拔掉會痛,不拔也會痛,穀梁鴻真的需要認真的想想此事了。
他在猶疑,蘇落卻在行動,答應鄭老爹不殺鄭氏和卓文,但沒說不查鄭氏殘害穀梁家下人的事,但凡知道這些的下人蘇落悉數問過,大多一問三不知,可以預料到,這是明哲保身的原則。
假如能把徐娘的嘴撬開就好了,可她是鄭氏的鐵桿走狗,撬開她的嘴巴自己需要有一把沉香劈山救母的厲斧,何其艱難。
想制服徐娘,就要找到她的把柄,這日起蘇落細心留意她的一舉一動,春好懷孕靜養,紫鴛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此後和蘇落形影不離,填補了春好的空缺,並且她能打能鬥能出謀劃策,名副其實為蘇落的左膀右臂。
這一日,紫鴛前來稟報。徐娘抱著個包裹離開府裡而去。
又是包裹,鄭氏這邊毫無動靜,難道她自己去觀音廟上香?會不會又是和鄭老爹碰面?
蘇落一揮手,兩個人跟蹤而去,前車之鑑,蘇落不肯再讓紫鴛離開自己半步,並且約定,只跟蹤徐娘,不與鄭老爹起衝突。
徐娘來到街上往車馬行僱了輛車而去,蘇落和紫鴛同樣也僱輛車追去。一前一後遙遙相距,奇怪的是馬車走的並不是往觀音廟的路,在涼州城裡兜了個圈子。於一處民居密集之地停下,抱著寶貝似的包裹下了車,付了車錢揮手打發車伕離開,她左看右看相當謹慎,然後望一戶黑漆木門而去。有節奏的敲了幾下,裡面之人將門開啟,露出一張肥碩的婦人臉,彼此好像熟悉,點下頭把徐娘讓進去。
黑漆木門緊閉,蘇落和紫鴛從暗處閃出來。彼此對望,紫鴛問:“公主,怎麼辦?”
蘇落答非所問的道:“你去過妓院嗎?”
紫鴛:“啊?”
蘇落卻極其的鎮定自若:“你嫖過妓女嗎?”
紫鴛上下看看自己。確定是女人,琢磨一下性別取向,應該喜歡男人,於是繼續:“啊?”
蘇落大大方方道:“你知道男人為何喜歡妓女嗎?”
紫鴛覺得她有點跑題,今個的任務是跟蹤徐娘。現在的問題是怎麼窺探徐娘在裡面作何,兩個女子大談風月之事實在不妥。
蘇落自問自答:“因為男人娶正妻。必須得是容儀端莊,即使你身姿輕盈也儘量往木頭上靠攏,即使你心中藏著一團火也儘量讓它化成冰,做正妻風光卻把所有的個性禁錮,男人欣賞你但不一定喜歡你,那就納妾吧,妾乃立女之意,因為身份低賤對丈夫唯唯諾諾,所以,假如一個合格的正妻端莊到床上,男人摟著一個木頭樁子必定厭煩,假如一個合格的小妾也規矩到床上,男人面對一個噤若寒蟬的女人也無法盡興,所以,男人找去妓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