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文采好,沿街賣字就不用沿街賣春宮圖,假如他功夫好,沿街賣藝就不用沿街賣童子身。可他文也不好武也不好,只能繼續留在墨宗,因為倘若墨飛羽走投無路時無論賣春宮圖還是賣童子身。這都丟他的老臉。
話扯的有點遠,我們還是說蘇落,她把身體裡的水分往眼部調集,還做了一個無比煽情的姿勢,一手抓狂的想撲去穀梁鴻。一手掩面而泣,終於大哭起來,心裡默數一、二、三不到十個數,預料之內,穀梁鴻的幾個夫人和丫鬟婆子家丁護院成群結隊的跑來,看穀梁鴻雪白的中衣上血汙一片。鄭氏開口便道:“蘇落,你想害老爺!”
蘇落捶胸頓足由她胡說,眼睛透過指縫不住窺望。察言觀色看大家的反應。
竇瓔蹲下身子給穀梁鴻把脈,然後道:“妾略懂歧黃之術,老爺中的毒是九陽九陰逆轉乾坤神丹,這東西本是大補之物,只是老爺身上有傷不能服食罷了。沒有性命之憂,我開一副藥煩勞周先生叫人現在就去醫館購來給老爺服用。”
她招呼周祖成兩個人往穀梁鴻的書案前去了。突然就發現了那幾張熟宣,或繪著蘇落畫像,或書寫蘇落的名字,竇瓔抓起差點撕碎,終究還是沒有敢,慢慢放下,心裡在想,假如剛剛給穀梁鴻投的是劇毒,看他還能這樣寵愛蘇落。
聽說穀梁鴻沒有性命之憂,大家都似乎放心下來,董竹音拿著娟帕給穀梁鴻擦拭嘴角的血,哽咽難言的模樣,嘆口氣道:“老爺的傷就是為蘇夫人受的,她不會害老爺,不知大家聽說沒有,南街吳掌櫃是怎麼死的,就是因為老夫少妻,他娘子被扶為正室覺得可以一手遮天想吞了吳掌櫃的錢財,然後再找個年貌相當的後生,所幸天網恢恢她沒有得逞,如今身陷囹圄,也多虧我們都瞭解蘇夫人的個性,她不會這樣害老爺,否則就得報官了,這羹湯畢竟是她親手所做。”
她又是反話正說,並且那真是增一句則長減一句則短,不多不少恰到好處的把矛頭指向蘇落,於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紛紛指責蘇落,還商議是不是應該報官。
這時穀梁鴻慢悠悠醒來似的,沉聲道:“我不是沒事嗎,都下去吧,我要休息。”
蘇落急急的喊著:“大叔,是她們”
穀梁鴻立即道:“你也下去。”
各人聽了命令紛紛散去,蘇落狠狠的瞪了他一樣也悻悻的回到客房,對著燭火趴在矮腳小几上想事情,分明是那個竇瓔做的手腳,他為何不讓我道破,還說不喜歡那個寡婦,原來是騙我。
窗戶啪嗒一聲開合,一條黑影翻入,她想拔刀卻不見了,想抓火盆又怕燙,唯有費力的舉起小几準備禦敵,終究因為小几太重她東搖西擺欲倒之勢,身子被人扶住才看清黑影是穀梁鴻,他接過蘇落手裡的小几放在地上,笑道:“手無縛雞之力還拿這麼重的東西。”
蘇落哼了聲:“你幹嘛有門不走翻窗戶?”
穀梁鴻戲謔道:“捉姦,他們都說你想害死我然後找個俊俏的後生。”
蘇落氣呼呼道:“後生沒有後爹一摞。”
穀梁鴻奇怪:“這是哪門子歪理?”
她道:“你明知道羹湯裡有毒還吃,不是故意找死嗎,等你死了你兒子豈不是就有了後爹。”她說的是穀梁卓文。
穀梁鴻突然盯著她的肚子看,興奮道:“落落,你有喜了?”
蘇落不以為然,撇撇嘴聳聳肩:“我煩惱事一堆,喜從何來。”
穀梁鴻才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頓時好不失望,卓文的身世不明,自己人到中年,他迫切的想要一個孩子,無論兒子女兒,自娶了蘇落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只是這麼久了也沒見蘇落有任何動靜,懷疑是不是自己這些年用多了絕情散造成。
蘇落腦袋裡還沒這根筋,她想的是殺不殺穀梁鴻是一碼事,但別人想害穀梁鴻是另外一碼事,他是我的夫君,是我私有,誰都不能碰,所以嘟嘟囔囔:“明明是竇瓔投毒,你為何不讓我揭穿她?”
穀梁鴻拉著她往床邊走去,順手解下床頭的幔帳將兩個人隱藏於內,自己先行倒在床上,又把蘇落攬入懷裡,哄著道:“我曉得。”
蘇落趴在胸口看著他問:“你怎麼知道?”
穀梁鴻笑著反問:“你又是如何知道?”
蘇落端端正正的跪坐在他面前,開始講述自己的推理:“你的那些夫人們,進來後見你渾身是血沒有一個哭天搶地,按理她們都很喜歡你的,所以這不正常,也就是說她們事先知道此事才不慌張,而竇瓔一口便說出什麼九陽九陰逆轉乾坤神丹,這東西是稀罕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