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竟然丟下我不管,眼看對方不搭理自己,唯有金雞獨立,然後單腿跳著蹦到門口,累得扶著門框大口大口的喘氣,穀梁鴻見狀,過去拎起她,轉身回到屋裡放在几案上,隨即脫下她的鞋,拿來手巾放在她的腳踝處,繼而運氣在手心,按在她的傷處,蘇落感覺一陣陣刺骨的涼。
“你會雪山派的玄冰掌?”
穀梁鴻並不作答,只道:“腫脹之傷不能遇熱,那樣會適得其反,並留下病根。”
未幾,蘇落感覺傷處疼痛減輕,驚訝道:“你功夫這樣厲害,為何不給卓文治療?還花那麼多錢沖喜,幸好這錢是花在我身上,不然豈不是浪費。”
對她這個想法穀梁鴻又想笑,這丫頭把自己當成穀梁家人了,道:“卓文的病奇怪,我試過治不好,遍訪名醫也治不好,倒是你來後,他漸漸好轉,沖喜這種民間的玩意我本來不信,現在,不知該信不該信了。”
他說這話時,聲音嘶啞深沉,那是一個父親才有的揪心,蘇落有些糾結,穀梁家憑著財富取悅墨師父,致使她身陷於此,有愛不能愛,她曾經連帶穀梁鴻都恨了。
然而現在,聽穀梁鴻對兒子之病一番無可奈何一番擔憂牽掛,蘇落想,假如我愛面前這個男人,是不是應該捎帶愛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兒子,或者還有那些討厭的女人,或者還有那些可惡的類如徐娘的奴婢,有個詞不是叫愛屋及烏嗎,就是說愛一處房屋,連不祥之物烏鴉都愛上了,畢竟穀梁卓文和鄭氏並徐娘,遠沒有烏鴉那麼令人憎惡。
感情掙扎到最後,她想愛上鄭氏、徐娘這樣的一撥人,實在是艱難,就像讓一個獼猴生出一個獼猴桃,讓一棵葡萄結出一棵葡萄柚,她和鄭氏並徐娘是兩類人,她對鄭氏和徐娘懷著一種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倘若分別後會不期的心思,索性就愛他的兒子吧,畢竟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寬解穀梁鴻道:“迷信不該信,但我該信,因為我是天神下凡。”
她說著還配以張牙舞爪的動作,這類如迴光返照似的極度得瑟,把腳上的手巾弄掉,偏巧穀梁鴻的腳一挪動,就踩在手巾上,拾起看看髒的已無法用,四處的找,書房內再也沒有布帛之類的東西可以隔開蘇落和自己的手掌,他猶疑著,最後還是把掌按了上去,肌膚接觸,細膩柔滑,他閉目調息,儘量使腦中空無一物。
從賞月到牽著飛將準備私奔,到揭發董竹音和周先生反被鄭氏捉姦,最後治療崴了的腳,這一折騰,就到了雞鳴之時,蘇落打著哈欠看窗戶晨光熹微,忽然想起春好來,自言自語道:“除非是傻子她才能在門口等我一夜。”
可以行走,她離開穀梁鴻的書房,轉頭對著穀梁鴻莞爾一笑,說了句自己都不懂的話:“大叔你放心,我以後會很乖。”
穀梁鴻頷首,心裡突然有點痛,一個小姑娘,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來到穀梁世家,她都是可憐的一枚棋子,朝蘇落揮揮手,關門吹熄燈火,人就在暗中靜默,有多少時日了,他發現自己思緒混亂到如一堆麻,剪不斷理還亂,糾纏於心。
蘇落抬頭看一眼曉月,呼吸一下春日涼涼的氣息,心情大好,奔出月亮門,卻發現春好就靠在門口的樹上,鼾聲正濃。
她差點驚掉下巴,“還真是個傻子。”
剛想用手去推春好,塞上白晝夜裡溫差大,怕春好凍僵,突然面前驚現一片白霧,並伴有奇異的花香,恍惚中身子飄然而起,心裡詫異,自己並未修習道術,怎會有一種昇仙的滋味?
驀然感覺有雙手託著自己,難道是他?只是這雙手有點綿軟,不是他那雙手有力。
難道是傳說中的採花?如此一想蘇落突然就害怕了,在自己即將昏迷過去之時,努力開啟意識,這是神識功的第六階段,她修煉得還算可以,雖然不能動,卻能隱隱感覺出對方在做什麼,怎奈想喊喊不出,更無力掙扎,任由對方把自己抱著離開。
一陣飛奔,有夜風掠過面頰,她想繼而開啟眼耳鼻舌身其他幾識,然對方這藥物實在厲害,把她一再的努力擊破。
未幾感覺進了一間屋子,對方把她放在床上,她鼻子裡嗅到濃濃的墨香書香,心裡感嘆,這採花賊倒是個風雅之人,只是自己再不醒來,只怕身子被汙。
這時採花賊就開始動手了,先是摸摸她的面頰,並自言自語道:“為何你什麼都比我強,為何財富是你的,美人也是你的,我長的不比你醜陋,才華更比你斐然,為何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會死心塌地的去愛你。”
聽著是個男人,因為隔著模糊的神智,蘇落判斷不出他的年齡和身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