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按這樣推斷她應該也是西域人,現下野鮮不花就住在她家裡。還有,脫歡請野鮮不花出兵幫他剿韃靼,因為野鮮不花的弟弟羽奴與他長久不睦,此事並沒有立即成行。”
穀梁鴻邊聽邊點頭,伏在樓梯上往樓下的大堂看,再問:“那麼,這個野鮮不花來涼州,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楊二郎左右瞟瞟並無別人,卻還是猶猶豫豫,艱難半天才說出口:“老爺,他,他好像是為了蘇姑娘。”
穀梁鴻扣緊扶欄,眉心處拱起一道深溝,冷顏道:“放話出去,說羽奴在西域到處遊說拉攏各方勢力。還有,說野鮮不花在涼州會晤瓦剌首領脫歡密謀反明。”
楊二郎悄聲問:“老爺,您的意思是?”
穀梁鴻突然雙眼放出凌厲之光芒,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冰色:“我已經忍了很久,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我看他野鮮不花在涼州還能逍遙。”
忽而想起什麼又補充道:“那晚行刺蘇落的蒙面人可有線索?”
楊二郎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老爺,我在大夫人房門口發現了抖落在地的一點點香灰。”
穀梁鴻把拳頭攥的咯蹦蹦響,鄭氏,果然是你,然後叮囑楊二郎:“此事只你我兩個人知道。”
楊二郎俯身:“老爺您放心。”
此家酒樓兼做投宿生意,蘇落和張初五、春好就被安排在這裡住下,安頓好她們,穀梁鴻帶著楊二郎等人準備回府,走到門口蘇落追了出來,問穀梁鴻道:“大叔,從此地到府裡有多遠?”
穀梁鴻沉思下:“共計幾條街我也沒有計算過,為何如此問?”
蘇落搖搖頭,臉色哀慼,嘀咕:“應該好遠是吧。”說完朝他揮揮手作別,眼中滿是依依不捨掉頭回去房間。
穀梁鴻望著她的背影似乎領悟了什麼
房間沒有三人合住之地,蘇落擔心張初五,她畢竟得罪了鄭氏。鄭氏的功夫又那麼好,所以讓春好陪著她,自己就單獨住在一處。
三更天,雖然她之前曾經無數次的住客棧,可是這次卻怎麼也睡不著,手抄本沒帶,笛子沒有琴沒有,老是琢磨這家客棧距離穀梁世家有多遠,他在家裡幹什麼呢,看書練武查賬還是不會是跟哪個夫人婢女調情吧?
這樣一想她更睡不著。燈已經吹熄,屋內朦朧可見,她在地上走來走去。幾步之遙的窗戶忽然啪嗒一聲輕微的響,她驀地轉頭去看,沒等自然反應的問去“誰”,有個什麼東西就抵住脖子,她挺直了身子不動。爾後覺得脖子上這東西涼絲絲的且有股血腥氣,才知道害怕。
“不愧是墨宗的諜女,能臨危不亂。”
是穀梁鴻的聲音,蘇落隨即軟了下來,差點跌坐在地被穀梁鴻一把拎起:“才誇了你,馬上就露了原形。”
蘇落趁勢伏在他懷裡:“我方才是英雄本色。現在是女人本色,不過大叔,你半夜三更不睡覺。不會是來此和我幽會吧。”
穀梁鴻:“”
屋子暗,蘇落不得不湊近些才能看清他的表情,見他有些尷尬,非但沒有轉移話題還繼續道:“張生夜會崔鶯鶯翻的是牆,你攀的卻是窗。這或許就是書生和大俠的分別吧。”
穀梁鴻任由她胡言亂語,也習慣了她胡言亂語。也很享受她的胡言亂語,刺啦打著火摺子,噗嗤就被蘇落吹滅,他不明所以的問:“你?”
蘇落道:“這個時辰點燈會讓人竊賊人懷疑我在私藏什麼寶貝,會讓採花賊懷疑房裡定然是一個姑娘單獨住害怕。”
穀梁鴻揣好火摺子道:“這又是什麼歪理。”
這不是什麼歪理,卻也不是什麼道理,這是蘇落的小心機,藉著黑暗的掩蔽她才敢直視他,才敢踮著腳尖摸摸他唇上方那抹鬍子,才敢攬著他的脖子把他的腦袋扳得靠近自己,嘴巴在他下顎蜻蜓點水的親了下。
之後久久的,兩個與黑暗中靜默,他俯身看她,她仰頭看他,他的手揉捏著她的面頰,她的手緊抓著他的腰間,時光在歲月的這一刻靜止,有好看的片段被回憶鐫刻。
他耳朵忽然動動,感覺自己前方的屋頂上有響聲,是有人在上面偷窺,他夜裡不睡趕來就是擔心蘇落的安危,果不其然,有人如此手眼通天,竟然得知蘇落下榻在此,處於黑暗久了就能清晰視物,他的笑容一圈圈漾開,像暖陽覆蓋在她臉上,輕聲道:“長夜漫漫,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蘇落的心悠然一顫:“”
他乘勝追擊似的再道:“你緊張麼,不然為何抖?”
他這樣說蘇落抖的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