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大寶興奮的手舞足蹈,連帶著車都晃了三晃,跟在後面的周榮浩扶住了車身,訓斥了弟弟一句,才讓他老實了下來。
周榮浩的呼吸有些喘,哈出的白氣又急又長,蘇然坐在車上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便說道:“栓子叔、周大哥,你們走了一早上了,上車來歇歇吧,我下去走走。”
“不打緊,我們習慣了,在地裡幹活兒可比這個累多了。小驢仔也拉不動我們這許多人,我們走的還快些。”
為了不給他們拖後腿,蘇然便放棄了這個提議,安靜地坐在車上隨車一路前行。
俞州西郊的一處軍營內的校場上,誠王正和一名士兵過招。
那士兵手握長槍,大喝一聲向誠王刺去,誠王輕巧一個轉身,躲過了他的襲擊,轉到後方,空手一劈,重重打中了那小兵的後脖頸,疼的他本能地縮起了脖子。誠王逞他分神之時,迅速出手抓住他的一隻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力使出了個過肩摔。
那小兵疼的躺在地上嗷嗷叫,誠王站在他的面前搖了搖頭,沉著臉說:“漏洞太多,你們這般樣子,如何上戰場?兩個月的集訓都打水漂了嗎?所有人投石一個時辰!”
校場上上千名士兵聽了這話,雖不敢吱聲違抗,但都苦著臉互相擠眼色。過了午時就集合訓練了,到現在還水米未進,鐵打的人也要熬不住了。
楊錚眼看誠王失去了以往的沉著冷靜,一日比一日躁怒,暗自焦急。他知道王爺的脾氣變得陰晴不定,和那丫頭的突然失蹤有很大關係,但箇中緣由他也不甚清楚,只想著等蘇大人回來了,或許有辦法解開這個難題。
雖然他也不願意此時去逆鱗,但是身為軍人,他對下面士兵的苦累也是感同身受的,他正了正神色,跨出一步走到誠王身後,輕聲說道:“殿下,尾虎營剛剛建立,這些兵丁自然不能和身經百戰的奎狼營弟兄們相比,凡事欲速則不達,不如”
誠王輕輕看了他一眼,楊錚下面的話自動就嚥了回去。
“你看看這些人的臉,有哪一個有勇猛精進的勁頭?且不說和奎狼營相比,就是將來征戰沙場,他們這般態度也是死路一條!不如趁著現在狠狠收拾他們一番,讓他們清楚打仗不比種田,這是提著腦袋的事情!”
楊錚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低垂著腦袋自我反思了起來,正在尷尬之時,一名黑衣侍衛走到誠王的面前,抱著拳頭小聲報告道:“殿下,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暫時還未發現蘇姑娘的蹤跡。”
“那就是找錯了方向,互市那邊也不要鬆懈,繼續派人盯著,再按照計劃從另一條路出去,接著找!”
俞州說大不大,卻也有數十萬人口,若是某人存心躲藏,隱匿在鬧市之中,也如海底撈針一般難找。
誠王負著手來回踱著步,腦筋飛速地思考著。
她最後留下的蹤跡是樹林邊的幾隻腳印,再往下走便是兩條岔路,一條直接通往繁華的邊疆互市,一條路沿途荒無人煙,走出幾十裡,才能見到幾個零散的小村落。他原本以為她會選擇躲避在鬧市之中,但搜尋了多日也未見結果,看來這次她似乎反其道而行之了,當然,也不排除是她瞎跑亂撞地選擇了另一條道路。
誠王此刻產生了一種貓捉老鼠般興奮心態,她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好,那就陪她玩玩,看她究竟能有多大能耐!
此刻,他已經開始期待逮到她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精彩反應了。
蘇然坐在車上昏昏欲睡,卻怎麼也睡不著,許多事兒堵在心口,她不得不一條一條梳理乾淨。
她之前向英大娘稍微打聽了一番,俞凌鎮上的互市位於俞州東北方向,與凌州接壤,是北方三州中規模最大的一個互市。在那裡,騾馬牛羊、珠寶絲綢、茶葉藥材等等行當各成體系,每天來往進出的人不計其數。蘇然心想,若是短時間藏身其中,應該不成問題。
但這裡是誠王的封地,奎狼營就駐紮在俞州西北郊外,雖然距離比較遠了,但就怕哪天誠王心血來潮到這邊溜達,跟她來個巧遇什麼的,那她真是欲哭無淚了。
為了避免撞上這樣的狗屎運,蘇然打算儘快縮短在俞州逗留的時間。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她必須要籌集足夠的盤纏,購買足夠的物資,才能踏上新的逃亡之路。
而她也得知了一個好訊息:由於北方草原上的牧民沒有過春節習慣,是以為了迎合這一部分人,互市裡有近一半商戶年初就開業了。
於是蘇然迅速在腦袋裡做了一個精簡的計劃,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