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他的劫。
淚水滴落,滑過唇角,在水中撩起細微漣漪。一些海魚張開嘴巴,將淚珠吞進腹中,好奇至極:“原來這就是人類的眼淚!”
又有小魚湊過來,低聲地交換意見:“好像清瑤也是這個味道”
“開什麼玩笑!清瑤可是又萌又傻的鮫人,怎麼會哭!”
“難道是為了那個人”
“噓”
游魚們四下散開,四周漸漸靜了下來。卻忽然從海底深處飄來陣陣歌聲,那歌聲低迷而又幽悽,似乎是在訴說古老的往事。正要被那悽婉的歌聲奪去魂魄,卻又陡然變得尖利,如同在控訴塵世間的種種罪惡。
無處不在的歌聲,恍惚就在耳際,又恍惚已經侵入心底。聲聲催人命,聲聲斷人魂。
卿淺迷失其中,眼前出現幻境,四處鮮血濛染,她怎麼都無法走出。
就在這即將沉淪的幻音深處,忽然紫光籠罩,將她牢牢地護在了其中。
她驚喜地看著墨渢,只見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墨渢!”她用力地抱著他,害怕一鬆手就會再次沉陷。
“卿淺”他的嘴角扯出一個笑容,那笑容讓她心中發痛。
兩人只是緊緊地擁抱著,卻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太多的迷,太多的傷。若是執意說破,無異於重新撕開傷口,任它鮮血淋漓。
她不敢問,為何他會受此重傷。更不敢問,情劫之事是否為真。
而他只是不敢問,在她心中,是否還有屬於他的完整位置。
兩人眸中皆是傷色,卻偏偏要強作笑顏。愈是掩飾,愈是痛苦。愈是痛苦,愈是笑得蒼白。
這樣的笑,如同淬毒的匕首,割得兩人千瘡百孔。
死寂之中,悽迷的歌聲再次破陣而入,嚇得最後一隻游魚也立刻逃開。
墨渢牽著她,循聲而去。
本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好避而不談,問起了其它:“那歌聲是怎麼回事?”
“海鬼。”
墨渢回答完之後,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最終緊閉嘴唇,直到唇角沁出血跡。
卿淺默默地替他拭去血跡,不再多問,跟著他朝前走去。
不知不覺轉到了冰海最深處,闖入了幽暗之中。四處瀰漫著陳腐的血腥味,刺的人心中發悶。想要嘔吐,卻覺腹中更加難受。
墨渢喂她服下一顆清心玉露,然後捂住了她的鼻。忽然她尖叫一聲,驚懼地撲進了他的懷中。
幽明的鬼火之中,只見地上白骨森森,血跡斑斑。不時有惡靈襲面,都被他擊的粉碎。
他將她護在懷中,低聲道:“別怕。”
“何人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