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熾歌情緒複雜。羞憤,還是內疚,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忽然一揮手,輕易地將情仙扇飛。只留下一句:“今晚之事,你知我知!若是敢多嘴,絕不輕饒!”
只憑他的一句話,情仙就立刻從仙界墜落人間。千年修行毀於一旦,他又如何甘心!
他走遍人間,卻發現,竟然沒有一處清明之所。貴賤,強弱,從來都是天經地義。這世間,本就沒有公平可言。
天道如此,更何況人間!
後來他無意中闖入魔界,已經無路可退。不想再四處飄蕩,終於選擇為魔。只是每月都會身受雷劫之痛,似乎提醒著他過去的恥辱。
他故意將那晚之事傳的人人皆知,大概是天降責罰吧!
說到這裡,情魔冷笑起來:“我已為魔,區區雷劫,又算得了什麼!我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天界並非他們想象中的聖潔!天界中的齷齪事,又豈止這些!”
卿淺心中難過,沒有再說什麼,跟著寒影繼續前行。
走了很遠,似乎還能聽到情魔那陰沉的大笑。
見她一路低頭不語,寒影關切地問道:“卿淺,在想什麼?”
“我在想,天界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卿淺迷惘地說,“世人眼中,天界何其聖潔。可是為何,竟然也存在這許多不公?”
“天界,也不過是他們自己的天界罷了。”
寒影剛說完這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半空響起:“讓我來告訴你們!”
話音未落,一個人影閃過,將卿淺搶了過去。
卿淺驚詫地看著眼前之人,欣喜地喚道:“師叔!”
來者正是師叔瑨晞,他抓著卿淺,惱怒地說道:“你怎麼跟他混在一起!要不是我在天上呆的無聊,偶爾下來逛逛,還以為你跟墨渢已經娃娃成群呢!”
“我我跟墨渢已經”卿淺不知如何開口,轉口問道,“師叔最近可好?”
“無酒無美人,天天悶也悶死了,你說好不好?”
“聽墨渢說,你是在跟你的師兄練劍,總算是有人陪啊!”
“別提了,我都要被他虐死了!在上面實在是太失敗了,所以下來找找存在感!”
“那師叔以後就不回去了吧?我很想念師叔呢!”
“傻姑娘,師叔也是很想念你呢!不過回去當然是要回去的,下來打個酒偷個腥,就立刻回去!不然留下來幹嘛,幫你們帶孩子嗎?”師叔瞪著寒影說,“就算真的帶孩子,我也只帶你跟墨渢的親孩子!至於這傢伙,我拒絕承認!”
卿淺慌忙解釋:“師叔,你說什麼呢!我跟寒影,什麼也沒有!”
“那你為何離開墨渢?”
“我並非想要離開他,而是不得不離開。”
“藉口!我說卿淺啊,墨渢對你那麼好,你可千萬不要出牆啊!就算真的出牆,也不要找什麼魔界公子啊!實在忍不住,找師叔也可以啊!好歹他也是我的師侄,我不會太霸道的!”
“師叔!”卿淺憋紅了臉,“你怎麼越來越”
“越來越帥是不是?沒辦法,天界就是養人啊!”
看著他嬉笑不羈的神情,怕他再說出什麼駭人之話,卿淺轉過話鋒道:“師叔,你還沒告訴我,天界究竟是怎樣的呢!”
“這還不簡單!回頭帶你走一遭,就什麼都知道了!先不說這個了,師叔我飛了大半天,快要餓死了!快陪師叔去打酒!”
師叔拽著卿淺往前走去,寒影和子規跟了上來。
師叔斜了一眼,漫不經意地說道:“美人可以跟著我,魔界公子就免了!”
寒影道:“我要保護卿淺。”
“笑話!有師叔在,誰敢傷害她!”師叔不滿地說道,“你怎麼總是這樣陰魂不散!以前我們三個一起時,你也是這樣。現在我跑下來找他們,竟然還是這樣!”
“仙君對我成見已深,我無話可說。只是——卿淺身上的鬼脈,只有我才能解開。”
“管它什麼鬼脈!我還不信了!你這是在威脅我麼!”
“不敢。”
師叔雖然惱火,但是也能猜到緣由,所以不再多說。他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子規,笑了起來:“美人,我們見過。”
子規笑了笑,沒有說話。
卿淺提醒道:“她就是那天幻化成顏——”
“咳!”師叔陡然一聲咳嗽,悠悠道,“打酒!”
卿淺竟然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