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你很久,傍晚時就忍不住去找你了!”
聽到這句話,卿淺慌忙又往回跑。
臨近深宅時,忽然,她怔在了原地。
只見不遠處的亭子裡,墨渢和玉杳把酒言歡,笛音翩然。
那般的柔情繾綣,她一直以為只屬於自己。想不到,向來都只是自作多情。
她拼命忍住眼淚,轉過了身。她想要逃離,逃離這一場天大的笑話。
她沒有看到的是,亭子裡的人瞬間換了模樣。寒影站在那裡,手上立著一隻子歸鳥。
她無助地走在路上,悽清的夜色,落魄的孤影,像是在嘲笑著她的卑微。
荒涼一夢,她果然是入夢太深。
她不過是他的劫難,她卻妄想著能夠與他相守永遠。
她早該明白,是她太過天真。
前方清影飄動,那人忽然飛到她的面前,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卿淺!”他驚喜至極,“你終於願意回來!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可不知為何,我找不到你!”
她卻將他推開,冷漠的臉上毫無表情:“墨渢,我真後悔,竟然一次次輕信你!我只願,我們從未相識過!”
“你說什麼?”他錯愕地看著她,“你後悔與我相識?”
“是!”
毫不留情的回答,讓他的心徹底墮入冰谷。
他忽然不敢再問她,究竟發生何事。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那些過往的傷,是他永遠都無法彌補的罪孽。
他沒有資格去質問她,更沒有資格去強求她。不論她如何對他,都比不過十年前那一劍之恨,更比不過十年裡她魂飛魄散的痛。
他惟願看到她自由快樂,惟願她能夠許他永遠陪在身邊。原諒他抑或再愛他,他無顏奢求。
而至於再遇後的那些美好,他想,那不過是她的恩賜罷了。
豈敢回頭!豈能回頭!
他聽到她說:“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你說你愛我,我信了;你說你是我的夫君,我也信了。可是若能再聰明一點,又怎麼會想不透這當中的荒謬!深愛之人,為何會害她魂飛魄散,為何會害她傷心落淚!我不願意相信那是謊言,所以漸漸地學會自欺。墨渢,若你不過是渡劫修煉,看在過往的交情上,只要你開口,我不會不幫你。可是你何苦何苦編織一場無法圓滿的美夢何苦來欺騙我”
他就這麼看著她,看著那曾經溫柔如水的眼眸,濛染著怎樣冷酷的冰霜。
她說得不錯,他確實是在欺騙她。他從來都不敢告訴她十年前的真相,更不敢告訴她十年後命定的結局。
他欺騙著她,又何嘗不是在欺騙著自己!
他騙自己說,只要能夠想起過去,就能夠設法回到當初。
可是紅塵相伴的溫暖中,他偶爾也會忘記,當初已被毀滅的支離破碎!
“墨渢,我可以繼續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