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房間裡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分外響亮。沒一會兒,王婆子就欣喜的跑了出來,喊道:“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真的!”許子嚴聞言就要衝進去,王婆子攔住了:“裡面太亂了,不著急不著急。”
馮氏激動的雙手合十:“祖先保佑菩薩保佑,許家有後了。”
許子秀上前問道:“田欣呢?”
王婆子喜道:“這次還真虧了她。”
當田欣一下接住嬰兒的那一刻,心中感慨萬千。看著髒兮兮的孩子閉著眼睛在自己手裡哇哇大哭,那張小臉不知是不是因為憋久了,通紅通紅的。
妙郎中剪了臍帶,溫柔一笑:“這孩子這一生都會感激你的。”說完就趕緊忙了,陳氏的傷口還要縫合。
田欣看著懷裡的孩子,心中的有一種特別溫暖的感覺,這種感覺是自己從來沒有過的。
天氣晴好,田甜他們趕忙的辭別了田廣夫婦,往桃園村趕。離開這麼多天,書院只有妙郎中跟許子嚴撐著,她是在是放心不下。
沒有跟許子期回家,而是執意去了書院。
田豐看著獨自離開的田甜,問道:“你怎麼不跟去。”
許子期淺淺一笑:“她應當有好多話要和妙郎中說,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田豐一愣:“你這是什麼腦子啊,你媳婦跟別的男人談心,你還讓著,有病吧你。”
許子期回頭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他們是藍顏,知道麼,很多時候只有妙郎中能理解田甜。”
“那你呢。”田豐脫口而出,“為什麼你不能時時刻刻都理解她。”
“我”許子期被問住了,其實所謂的“藍顏”他是一直不懂的,只是開書院以來,他們一直在一起相處,自己也發現妙郎中很多時候比自己能夠理解田甜的想法。而且他們之間也一直是發乎情止於禮。
“沒話說了吧。”
“回家。”沒話說就不說,不是什麼事情都是可以說清楚的。許子期轉身離開。田豐無奈,望了一眼田甜離開的方向,只好跟著許子期離開了。
前些天雷雨,空氣潮溼,妙郎中乘著今天是休息日,過來把書院的書籍搬出去曬曬。正是陽光正好的時候,男子一身白袍坐在陽光下眯著眸子曬太陽。
周身縈繞著書香,腦海裡忽然閃過孩子呱呱墜地的畫面,還有人跟他說著什麼,他聽不清,猛然一驚。剛才那一幕分,明不是許家大嫂生孩子的場景,那周圍的燭火要高的多,亮的多
“是個富貴的地方。”秒郎中慢慢睜開眼睛,手心一緊,有些痛。攤開掌心,發現那裡的傷痕。
已經有好多天了,一點兒她的訊息都沒有,可是自己也做不了什麼。只能一心一意的守著這書院,她在乎的書院。
“田甜”為什麼,自己沒有辦法叫出她的名字。
無聲一嘆,覺得心裡堵得慌,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一閃而逝的畫面,還是因為憂心田甜。
“妙郎中!”女子雀躍的聲音一下驚了沉思的男子,一抬頭就看見了朝思暮想的人兒。
“田你回來啦。”妙郎中一躍而下,手心撐著桌面有些痛,微微蹙眉。
田甜一驚:“讓我看看你的傷。”那一日她分明記得,田蓮手中的刀狠狠地劃傷了他,“是左手還是右手的”
男子無奈一笑:“你忘了麼,我是大夫。”她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眼前,他真的很想很想把她擁在懷裡。可是,不能
田甜低著頭看見他掌心長長的疤痕,說道:“大夫怎麼了,又不是神仙,你看,也是有疤的。”
妙郎中低頭看著她捧著自己的掌心,柔聲道:“我沒事,你呢?”
“我被那個賤人刺了一刀。”田甜憤憤道。妙郎中心裡一驚:“刺了一刀?哪裡,嚴不嚴重!”
田甜搖搖頭,把自己受傷的事情說了一便,然後簡化了關於劉亦城的一切。說著攤開自己的左手:“看,我的手也被劃傷了,不過沒有你的嚴重。”
男子看著她手心的傷疤,伸出自己受傷的右手,放在她的旁邊無奈道:“看,一條線。”
田甜笑完了眼:“對啊,難兄難弟,好長的一條線。”
“是啊。”難兄難弟妙郎中看著她的眉眼,周圍陽光的香氣,書墨的香氣,他忽然很害怕,害怕自己不能滿足於只要看著她開心就好。
倉皇的瞥過了眼睛。
田甜抬頭看他不正常的模樣,疑惑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