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淺淺一笑:“怪不得你這樣會照顧人,原來是伺候過太后的人。”
妙郎中坐在旁邊,笑的有些心不在焉:“我這樣照顧你,與過去無關。”
田甜知道那段往事一定很沉重,沉重到自己明明是局外人,也覺得有一絲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田甜才開口道:“皇后有喜了不是好事麼。”
“自然是好事,如果那個孩子還活著的話。”最後一句不知為何請上去如此詭異,田甜不禁一陣顫慄:“你胡說什麼,孩子不好好的,那現在的皇上”
“我是親眼看見那孩子死去的。”妙郎中說著,手心一緊,“皇后難產,我盡全力保住了大人,卻沒能保住孩子,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沒了氣息。”
“怎麼會”田甜的腦子像炸開了一樣,不禁拉住了他的衣袖。
妙郎中看著她,忽然冷冷一笑:“你可知道皇后知道孩子死了之後第一句話說了什麼。”
田甜一驚,沒有說話。妙郎中搖了搖頭:“他說今日之事一個字也不能說出去,不然要我齊家滿門給小皇子陪葬。”
“好狠的女人。”
男子悽然一笑:“當皇后的貼身婢女抱著一個男嬰進來之後,我才知道,皇后為了以防自己生了一個女兒,早已經準備了男嬰,誰知自己難產生了個死嬰,倒也派上了用場。”說完已經不覺一身冷汗。
田甜深深蹙眉:“好黑暗的宮廷。”說著急切的看著他,“你沒事吧。”這樣問著
tang別人,自己卻又咳嗽了起來。
妙郎中握著她的手,緩緩道:“幾月後我回鄉祭祖,半路遭到伏擊,墜落山崖,醒來之後就失去了記憶,只記得醫術。”說著看著田甜,“冥冥之中我知道自己不能往北走,便一路行醫往南,可惜了飢寒交迫,最後暈倒在了桃園村外。”
田甜聽完,長長一嘆:“想不到這過去竟然這樣曲折。”說著關切的看著他,“這麼多年都沒有想起來,怎麼忽然就想起來了。”
男子欲言又止的看著她,終於緩緩吐出四個字:“斷橋寒雪。”
田甜深深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墜得雲裡霧裡,趕緊說道:“不要再說了,以後這件事不要再提,你還是妙郎中,沒有記起任何事。”那模樣似乎是看見了極其可怕的情景。
妙郎中蹙眉看她:“可是”
“沒有可是!”田甜一急,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男子見狀連忙說道:“好好好,我答應你。”
田甜小臉又是通紅,許久才緩過勁來:“我就當沒聽過,你也沒說過,早點休息吧。”
男子緊緊的握了握她的手,輕輕點頭:“好,早點休息吧。”
那一晚,田甜一夜無眠,獨自站在窗邊良久。有一個問題再一次浮現在腦海。
劉亦城為什麼離開,何時回來。
時間一晃眼就到了五月,人們早已經退去了厚重的冬衣。而田甜在竹樓一住就是月餘,一直沒有回去。
許子期依舊是沒有任何訊息,連喬芷蘭都勸說放棄,而馮氏在哭鬧之餘也漸漸不抱希望了。只有田甜,一直堅信許子期一定會回來。
而馮氏卻也已經對她有了微辭。
田甜心裡清楚,自己這個“喪夫”的新寡並沒有讓大家覺得可憐,反而罵她的人不在少數。
無非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是日,天氣晴好,田甜一早就起床準備了早飯。已經許久沒幹活的身子,出了一點汗,倒是反而神清氣爽起來。
妙郎中見她面色紅潤,伸手給她搭了脈,微微點頭:“很好。”
田甜一喜,雀躍道:“那我能出門了嗎。”
“可以。”男子點點頭,“只是你要去哪裡。”
“我想山上就免了,不過要去一趟鎮上。”田甜說著又開始思考那些勞什子的事情,“仙鶴樓有些事情,田欣處理不來,李總管希望我親自走一趟。”
“有馬車應該沒事,不過你要小心,早點回來,你的咳嗽還沒好。”
“我知道了,你也是,如今大好了,我住兩日就回去吧,你覺得呢。”最後一句有點小心翼翼的,反而讓妙郎中有些尷尬。
“這幾日如果依舊安好,我就送你回去。”
田甜點頭:“好。”
午時未到,李總管的馬車就到了竹樓,妙郎中一早已經去了書院。田甜獨自走來,李富貴見她面色挺好,連忙笑道:“姑娘看上去大好了。”
田甜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