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種的好處,便是各自都能去自己擅長之地。即便無所長,是武者都可以入步兵。所以一軍之中,步兵總是最多人眾者。
但這些兵大部分是最近召進軍伍之中的新兵,本身的戰鬥力很底下。好處是他們都還不曾真正被管教,這才是連靈玉看上的地方。她要培養的是一支親兵,唯有從新兵帶起,才能培養一支屬於自己的親兵。
第一軍雖好,始終是東平武侯的親兵。而面前這一支生澀的大軍,才將是她日後的底牌。
大校場之上,連靈玉看著寒風中的將士。
“接下來三月,本將會交給你們上峰一套訓練之法。本將也會跟隨你們一起操練,一個月後你們若是有誰受不住,可以退出我軍。都聽明白了嗎?”連靈玉喝道。
“明白!”
連靈玉點頭,隨後讓身邊的護衛將五份文卷下發給五名軍領。
“校尉,中郎將都必須參加訓練。若有偷懶,革除軍籍,並扣軍餉。”連靈玉的處罰很重,在大商入軍而被革除軍籍,非自行退伍者。在大商百姓之中頗受鄙視,更別說軍餉也被扣了去。
“前一月每一軍的訓練方法一致,由各軍校尉、中郎將執掌,本將監督!”連靈玉傳達著。
隨後在連靈玉一聲令下,五軍之領開始下達命令。
由連靈玉操刀的操練,註定是一場兇殘的訓練。可沒有人敢有怨言,因為每一日在校場內出現得最早的是連靈玉,將自己訓練得最狠的也是她。
每個人都輕裝上陣之際,連靈玉的手腳上分別綁著百斤鉛塊。但她也從未拉下任何一人!不要以為她用了元力,即便她下令其餘人可用元力輔助之際,她自己還在用最原始的肉體操練。
那一道瘦削的身影,每日都出現在校場中央。日復一日的參與他們的訓練,流血流汗吃飯休息,她從未離開一步。但仍舊有越來越多計程車兵被過度的操練消磨,他們在堅持與放棄之中掙扎。可當他們到了校場,看到連靈玉的身影。他們又想著堅持,堅持到那日出東山的時刻!
一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令長亭侯,甚至更多人驚訝的是:這一軍之中,沒有一人想要退出。
當連靈玉站在校場中央問:“有誰要走?”
沒有人站出來,他們在經歷這一月的苦訓之後,同樣也得到了不少好處。很多人發現停滯不前的修為,似乎有鬆動的痕跡。甚至有人突破了!只是一月,竟然就突破了。當然或許他們本已處在突破邊緣,但他們都知道若是以往常標準,他們絕不可能這麼快突破。
連靈玉等了一陣,開口道:“你們先聽完接下來各自的訓練,再決定去留。從飛鷹軍開始念——”
錢宇跨出一步,隨後拿出那一份文捲開始念。而後是廖巍、張青、漠北、狼牙山,當他們唸完,軍中一片死寂。
“本將提醒一句:接下來的訓練,將會有生死之搏。你們可能會有人在這個過程中死掉,如果你們出手不夠狠!你們不想死,卻要不懼死。只有你們不懼死,你們的對手才會俱死。”連靈玉開口,並解釋:“能走到這一步,說明你們都很堅持。如果你們想離開,本將會幫你們做好報備,可以回到原軍也可以去更好的軍中。”
那時有一名士兵小跑出來,這正是此前開口說過話的瘦弱小兵,他站定在連靈玉跟前:“如果屬下留下,屬下能為同鄉報仇麼?”
“你記得殺他的是誰麼?”
“記得。”
“誰?”
“多桑巴,一名敵軍校尉,修為九品武士。”他回答。
“本將不能保證。”連靈玉回答,她從不妄下承諾。
“但你若放棄,將永遠不可能。”
聽完話的小兵退回去,而再沒有人站出來。甚至連靈玉都沒想到會沒有一人退出,但狼牙山、張青和漠北卻很清楚。他們不是京都城的子弟,他們是真正從屍血中走上來之人。他們更明白當日連靈玉說的那一番話意味著什麼——
媳婦娶不到,娶到的人死了也沒了。軍餉拿不到,拿到的享福的也不是他們。他們很多人活著很單純,只為娶媳婦過日子。當然若能功成名就,衣錦還鄉更好。他們從前看不到希望,但現在看著連靈玉,他們似乎看到了那麼一縷希望。
連靈玉給了他們絕望中的希望,所以他們願意為此而追隨她。人心有時很複雜,但更多時候是單純的。只要你給出他們心中所渴望的,他們就會滿足。
到了這一刻即便連靈玉不監督他們,更多人都開始為了自己的追求而奮鬥。小兵也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