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禹筱去送,她已經不在乎再暴露一次了,而且即使她被捕,線索也會引到“喬媽媽”身上,跟自己、跟莫煌集團一點關係也沒有,“嵐”心裡冷笑了一聲,面上也難得露出了一個微笑:“首先我們要複習一下上節課的內容,請將課本翻到”
歐陽和喬妝卻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他們此刻還飛奔在路上,歐陽因為多說了幾句話,引得喉嚨痛起來,不顧喬妝勸阻多吃了一次藥。喬妝在博物館突然被歐陽拉著跑時扭傷的腳踝,在幾次劇烈衝撞中吃了勁,越發腫脹起來,她坐在後座,兀自安撫著腳踝的紅腫,心中滿是委屈,歐陽總是這樣,他從不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也從未把自己當做一個需要溫柔呵護的女人。
罷了,追究這些有什麼用,喬妝垂下頭,雲端溫柔愛憐的眼神浮現在眼前,自己在做白日夢嗎?喬妝揉了揉眼睛,前座座套的背兜裡插著一張報紙,露出來的大半邊腦袋不是雲端是誰?
他安然無恙的出來了?!喬妝急忙抽出報紙,畫面上不只有他,還有一個熟悉的女子側影,她高抬左手遮住了自己的臉,右手則牽著雲端的手,報紙特意圈畫出女子的頭部,用箭頭引出一副正面頭像,喬妝猜對了,是歐紫媛。上面的標題也很震撼:商界鉅子vs政界名媛,真愛無敵or內幕交易?——程歐世家高調聯姻。
喬妝被雷擊一般,驚得外焦裡嫩。如果這是事實,那也未免太具戲劇性了,自己和歐陽上演“亡命天涯”,自己的愛人卻跟歐陽的妹妹詮釋“羅馬假日”?
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歐陽知道這個訊息嗎?
喬妝仰起頭看著車頂,這樣,眼淚就不能輕易流下來。喬妝再不濟,也知道現在還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不管真相如何,雲端能重獲自由,自己也就該放心了。至於誰陪在他身邊,自己連說三道四的資格都沒有,還能強求些什麼呢?!
窗外的天色已在不知不覺間暗了下來,飛馳的汽車行入了山間小路,崎嶇坎坷中塵土飛揚,迷濛了喬妝的眼睛,模糊了喬妝的心情,她困頓在那幅畫面上,一時無法自拔。
不知顛簸晃盪了多久,喬妝的心亦跟著跌宕起伏了多久,終於行進到一片開闊處——臨江三橋建設基地。喬妝緩緩將報紙插回背兜裡,心中默唸著齊沁的名字,只有她,找到她,這個堅定的信念能讓喬妝暫且忘卻那份錐心刻骨的情感。
桑塔納漸行漸緩,終於在臨江三橋工程臨時駐地的簡易工房前停下了,歐陽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喬妝,低聲說道:“我去工棚打聽訊息,你在車上等我。”
約莫半小時之後,歐陽開啟了車後門,將一兜泡麵遞給喬妝:“撿錢的人這幾天沒來這邊散步,幸好包工頭經常約他下象棋,有他的電話號碼。”
歐陽關上車門,習慣性的掏出萬寶路來,抽出一根反向在煙盒上輕敲了兩下,點燃抽了一口,撥出了電話。
“喂?”電話很快接通了。
“你好,我是市刑警大隊歐陽,有些線索需要再跟您核實一下,方便告訴我您家的住址麼?”
“老婆呀,你放心,我在家一切都好”他似乎沒聽到歐陽的話。
“你好,我是刑警”
“我知道,回來的時候別忘了去樓下‘海味酒樓’拿骨頭,旺財還餓著呢。掛了啊,老婆,我愛你!”
之後對方結束通話了,歐陽感覺不對,這些驢唇不對馬嘴的回話是在提醒自己,他應該是受人脅迫,不方便回應自己的問話,但是他也很聰明,樓下的“海味酒樓”,旺財的骨頭,都是他給自己的提示。
歐陽飛奔回工棚打聽“海味酒樓”的具體位置,心急火燎的趕到“海味酒樓”問清了經常來斂骨頭餵狗的鄰居範某的具體門牌號:一號樓三單元二零一室。又跟喬妝商量好,讓她以範某老婆的身份上樓敲門,自己則伺機奪門而入,解救範某。
一切安排就緒,歐陽手中舉握著一根手腕粗細的鐵棍緊貼門口站定,這已經是工地上能找到的最趁手的武器了,他向喬妝點頭示意了一下,喬妝會意,摁響了門鈴。
“誰呀?”是男聲。
“親愛的,快開門,我回來了。”喬妝應道。
時間彷彿凝固住了,一秒或者兩三秒或者更久,喬妝回憶不起來,她只記得是個男人開啟了門,他脖頸上噴射出的腥熱血液激了喬妝一臉、一身,他張著嘴,喉嚨裡咕咕噥噥的還想說話,他的衣服全濺成了血紅色,他向自己撲過來
歐陽從他身上跨越過去,他扔下嚇傻了的自己,躥進屋裡,又追著兇手跳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