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七年、來之不易的姐妹情誼,她甚至已經在鄙視那個曾經對齊沁產生不信任的自己,如果,能順利地找到“竹根老叟”,是不是就可以解開一切疑惑?
結果誰也不能確定,“竹根老叟”背後究竟有沒有喬妝想要得到的線索,喬妝也不敢妄下定論,但是這個發現卻讓喬妝瞬間充滿了信心,她的心情也立時輕鬆了一些,似乎頭也不怎麼痛了,這是目前為止她唯一願意選擇相信的結果,即使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亦決不言悔。
喬妝將紅木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拿在手裡,猶豫片刻依次按下了1803四個按鍵,公司內部的內線電話號碼是按分機所在辦公室位置進行編號的,18層第三間辦公室正是財務總監穆晗的辦公室。
“穆總監,你還記得齊沁辦公室裡有一尊‘竹根老叟’的雕像麼?”
“哦,這事兒我知道。市博物館要搞一個“竹鏤瀟湘”的竹雕藝術展覽,邀請來的一位竹根雕大師推薦說齊總這兒有一座‘老叟’雕像形神兼備,足以代表江浙最高層級的創作水準,所以請市裡文化局相關領匯出面來找齊總協商借用,已經送過去了。”
“什麼時候送過去的?借用到什麼時候?”
“六月十稍等,我確認一下,”電話另一端傳來書本翻頁的聲音,穆晗不愧是做財務出身,任何事情都要精確到位,絕不肯矇混過關,“六月十一日下午三點半左右帶走的,借據上寫明展期十五天,包括週末和法定節假日。”
“好,知道了。謝謝。”
喬妝結束通話電話,剛剛還熱情似火的萬丈雄心,此刻卻如同迎面被潑了一盆涼水,六月十一日,比她給自己傳來訊息說任務已經完成提前了一天。自己十二日趕到她家時,她才說覺得事情有古怪,禹筱好像在反跟蹤她,那麼她提前一天將資料藏匿起來的可能性
不是沒有,但是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喬妝黯然失色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繼續找吧,說不定這間辦公室裡還遺留著齊沁留下的其他線索。
喬妝繼續在齊沁辦公室裡漫無邊際的忙活著,她的手機此刻還在“靜音間”默默的遮蔽著,絲毫不知道歐陽此刻找她找的快要急瘋了。
歐陽買了新手機,給喬妝的兩個號碼各自打了不下數十遍,每一遍都是語音提示——您所撥打的手機不在服務區,請您稍後再撥;打給林靜,她說她跟遊林離開時喬妝還在屋裡;趕去Mini酒吧,不見喬妝人影,酒保說她很久沒去了;打給妹妹,她正幸福甜蜜的跟著程啟軒在義大利試婚紗;趕去喬妝家,鐵將軍把門,社群管理員和門衛反映說喬妝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為了住戶家居安全考慮,他們已經將喬妝家門口每日送到的牛奶和日報收到小區保安室了。物業經理還拜託歐陽給喬妝捎個話,如果業主經常出去旅遊並且時間超過七天的話,請到小區保安室或物業公司管理處備註一下,小區保安隊會相應增加喬妝家門口路段的巡防次數,但是家中七天以上無人料理的話,物業公司贈送的家財險將不再負擔這段時間內產生的家庭財務損失,保險合同裡有約定,請業主再次確認一下;另外還囉裡囉嗦的說了一堆什麼,歐陽已經聽不進去
此刻,歐陽正開啟車門疾步衝進喬妝平時經常三過大門而不入的公司,如果這裡再沒有,歐陽就得做好喬妝失蹤的思想準備了。
幸好,他在這最後一站找到了她。前臺小姐說她在的時候,歐陽竟然激動到有種要將她抱起來旋轉上十圈兒的衝動,可是等前臺小姐將電話轉接到齊沁辦公室,他卻只聽到喬妝冷淡的聲音:“你來這兒做什麼?”
“你在幾樓?我上去找你。”歐陽並不做回答。
“不必了,”喬妝的聲音依舊冷冷的,彷彿沉靜的不摻雜一絲情感,她並不是真的不想借助歐陽的力量,只是在查詢齊沁遺留線索的過程中,喬妝忽然意識到,不管是齊沁還是兇手將自己家信箱裡的儲存卡調換成一盤病毒,這都說明他們並不想讓警方看到儲存卡上的內容。如果是齊沁調換的,必然有她的原因,自己得尊重齊沁的意見;如果是兇手調換的,那說明儲存卡上的資訊裡有危及兇手的部分,如果不慎洩露了,恐怕兇手會對齊沁不利。喬妝咬住下嘴唇,沉思了一會兒,“我不能再拖累你了,在公司很安全,你還是趕快回去查案吧。”
“已經回不去了,”歐陽低下頭,嘆了口氣,“迴避制度,你懂的。”
“你”喬妝愣了一下,沒想到事情來的這麼突然,這下還真是讓自己左右為難了,喬妝又一次下意識的咬住了嘴唇,“把電話交給前臺吧。”
歐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