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片刻。起身探到儀表臺將點菸器接通,接著就捋著幕布上端邊緣找到了壓在自己身下的介面,緩緩抽出壓在身下的部分,鋪平了蓋在自己身上,大體測出了幕布的長度;聽到點菸器彈出。她趕忙脫下了撕裂的外衣,將絲絲縷縷撐扯著的前襟燒成兩廂對稱、邊緣齊整、斜裁精緻的倒“v”字弧度;接著又照自己的身材放寬了多一半,將法蘭絨點燒一線撕開,燙齊介面,點菸器熱度明顯不夠了,穆晗探身將它按回去接通。大膽的開了車門下車,將裁好的布料圍圈在自己身上。
一週半,剛剛好。穆晗將盤發上的插鑽摘下,用尖細的兩腳扎破自己胸前接縫處的布料,抽緊了,彎折,再扎一圈。再抽緊三圈過後,估計能夠卡緊了。穆晗才鬆開手,又抽出一枚插鑽如法炮製另外一端胸前介面。
搞定之後,她取出車裡燙好了倒“v”字擺幅的外衣套回身上,才開啟前門將點菸器拔出來,處理參差不齊的裙角
文鉞回來時,被車門外的女人驚豔到了,她穿著合體的抹胸禮服,酒紅色,綴滿了星鑽;外罩一件米色絲質罩衣,衣袂在晚風中徐徐飄飛著。她放開了素日裡總是綰著的髮髻,如瀑的長髮繚繞在她的胸前,髮絲間隱隱透出鑽石的光芒
穆晗臉上堅毅漠然的神情,仿似一切都未曾發生,她只是趕赴了一場尋常晚宴,多喝了幾杯,離開的稍嫌晚了些。
文鉞衝穆晗點了點頭,兩人心照不宣,各歸各位,默默駛回了暮色。
與平日無異,文鉞與穆晗從樓梯口分開,回到了自己房間。他多想一頭栽倒在柔軟的大床上,讓自己緊繃的神經緩緩放鬆下來。但他做不到,他無法容忍一身的風塵彌散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所以他直接走進了淋浴房,水流從頭澆下,他憋著一口氣仰起頭任其肆意沖刷,腦海裡將剛才發生的一幕一幕從頭到尾過了一遍。
穆晗既然已經通知自己去接她,任何一個有腦子的男人都不會選擇在隨時有人叨擾的短暫時間裡冒險,除非他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以那個男人的相貌、身材,獲得女人的青睞並不難。文鉞禁不住想起當年駱煬每日訓練完成以後,不管多累都要另外加做200個仰臥起坐的超強意志力。
“駱煬,你是準備退役以後,賣肉討生活麼?!”文鉞至今都忘不了駱煬當時看自己的那個複雜眼神,“別小看這條人魚線,說不定有一天你得靠它才能認得我”
“去你丫的,就你這副熊樣兒,燒成灰我都認得,”文鉞那時笑的很猥瑣,“你是準備讓我以後每次見你,都拽下褲子辨認這根線麼?那倒不如直接認老二靠譜一些。”
“喂喂喂,正經點,行不行?”駱煬白了他一眼:“這話怎麼說的這麼彆扭呢?!你要出櫃,可離我遠點”
“你丫的,我出櫃也得先找你”文鉞撲到駱煬床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時誰也沒想到做鬼也不肯放過你的玩笑話最後竟然反噬到自己身上,這麼多年,文鉞一直放不下駱煬。不只因為他們是最好的兄弟,更因為他身中的那一刀本該落在自己身上
那道刀疤得有多長?文鉞脫下身上溼透的衣物,以手為刃從胸口劃到小腹,至少得有這麼一道,流出的血把迷彩都沁透了,文鉞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流出那麼多的血,汩汩不絕,繃帶、迷彩、嵐全都沁透了
全身洗淨了,文鉞順手撿起扔在腳底的衣褲,暮色沒有男主人,唯一準備的男裝只有浴袍而已,這身衣服已經迴圈穿了好些天,每晚自己都得把它們洗淨了。暮色臨海潮溼,到早上穿時還幹不透,得用吹風機挨著烤乾一遍,今天洗得這麼晚,明天干不幹得了還得兩說,想出個門真是麻煩。
看來明天得去禹筱那屋一趟,把歐陽的衣服借來先應應急。
一想到歐陽,麻煩事就更多了。歐陽這一通電話資訊量太大,讓文鉞一時間竟理不清事件的來龍去脈了:如果說當日追殺喬妝的素衣人是衝著“法拉之吻”來得,為何會摻雜進了政府工作人員,韓嘉華市長的秘書這跟“法拉之吻”的離奇失竊有關麼?難道是韓嘉華策劃掉包,卻無意中被喬妝識破,引來了這一番紛爭?從政之人的邏輯思維能力普遍要高於常人,應該不會這麼明目張膽,況且喬妝什麼也不清楚,她那個豬腦子含水量更勝歐陽一籌。
第三現場的“女屍”齊沁,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場的公共廁所?她是什麼時間因為什麼被挪移過去陷害自己?之後三起案件中的被害者,只有她是喬妝身邊的人,到底是一個意外,還是意味著另外兩人也與喬妝有關?
還有那塊布料——奈米級碳氫粒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