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季剛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倒是清楚的聽到了她喊出來的那個名字,不是程啟軒,不是歐陽。而是程諾!
怪不得難道
季剛身體裡剛剛氾濫出來的睏意瞬間被喬妝的反常舉動驅走了。
喬妝如果跟程諾有什麼關係,事情的進展和結局會不會跟禹筱的情況如出一轍?季剛撓了撓頭,雖然跟喬妝的接觸還不算太多。但是季剛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心深處已經為她留了一個位置,如果她跟禹筱的情況一致,自己還能再次做到冷眼旁觀,甚至推波助瀾嗎?
目前還不能確定。季剛不是那種特別感性的人,事到臨頭他才會根據實際發生的情況和事件進展的方向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處理方式。利益最大化永遠是商人的立命之本,季剛骨子裡已經把自己歸為這一類人。雖然他可能永遠無法徹底將自己的身份洗白,但他寧願選擇相信自己只是一個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商人,靠著這種自我麻醉,才能看似正常的生活下去。
季剛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喬妝現在這種情形。他無奈的站在床邊,眼睜睜的看著喬妝在夢魘中掙扎,她紅腫的鼻翼翕動著。似乎深陷在無底得痛苦深淵中不能自拔。
喬妝的眼淚悄無聲息的流下,在素白的枕上蔓延成一團憂傷。她重重的咬住了下唇,齒印周圍都被她咬齧的毫無半分血色,藉著這股咬牙切齒的狠勁和痛感意圖強壓住夢境中的痛徹心扉。
季剛幫不了她,也沒有資格和立場幫她。只能默默嘆了口氣,離開了客房。
張媽已經睡了。保姆房緊閉著房門。季剛原想問一問她有沒有給喬妝喂上藥,外敷的部分傷口情況如何,現下也不好再問了。好在張媽一向辦事穩妥,想必該做的她一定都已經做好了。
季剛的心情明顯受到了喬妝的影響,她的痛苦和傷悲就像一顆種子,沉落進了季剛的心房裡。這使他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他坐起身來,拉開了臥房的窗簾,一輪上弦月明晃晃的亮著。看著潔白無瑕的月亮,懷想著喬妝那句“程諾不要走”,季剛突然覺得心情糟糕透了,他推開了落地玻璃窗,向著遠方伸展開了雙臂,這一瞬間,意外的看到了黑暗中的一點閃光
季剛身軀一震,卻很快鎮定下來,假裝什麼也沒有看到,將手放在了窗外護欄上,繼續眺望著遠方,眼睛的餘光卻一直緊緊盯著剛才閃光的地方。
可能是巧合,也可是能蓄意,那道閃光應該是玻璃或鏡頭瞬間移動所反射到的光點。
默默站了一會兒,季剛覺得自己必須得睡覺了。一切都得如常,越是有可能被人監視就越得佯裝一切如常,何況這樣的深夜裡自己沒有什麼反擊的機會,不如耗著對手的精力,自己好好休養生息,待到明日再做打算。
季剛輕輕關上落地窗,拉合了窗簾,躺回床上。這樣莫須有的壓力之下,他反而能夠輕鬆放下心中的一切芥絆,靜心投入到睡眠這場戰役中。
他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漸漸放緩放慢,不再思考任何事情,一直在腦海中構建一個無止境的黑洞,不過十幾分鍾,床上的季剛已經進入了休眠狀態。
望遠鏡背後的那雙眼睛卻一直沒有閉上,他始終不知道季剛家裡的客人都有誰,裡面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受傷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喬妝?
駱煬的思維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梓潼今夜之所以冒險趕來,原本是要跟自己商量一下下一步行動的注意事項。因為嵐最近一直銷聲匿跡,沒有啟動任何大規模行動,卻特意要求梓潼單獨混進教工宿舍色誘駱煬。兩人見面之前全被矇在鼓裡,誰也不知道這只是一次巧合還是嵐刻意安排試探兩人的一場好戲。雖然結局還算穩妥,但是梓潼直覺這並不是一場容易矇混過關的遊戲,何況當夜沒有畫出的那幅“傷疤圖”,早晚有一天還是要經由自己的手交付出去。
所以梓潼必須趕赴“山風水榭”,與駱煬溝通謀劃出一個對策,誰知卻在路途中偶然經過了季剛家。
說來也巧,季剛所住的小樓與駱煬家直線距離不過百米左右,中間隔著三分之一座白頂小將軍樓。因為“山風水榭”別墅區中的獨棟別墅皆是依山勢而建,所以特意根據山體位置將別墅群設計成為上下左右前後相互交錯的整體錯層結構建築群,使得所有別墅的房前屋後各自保留有一片獨立空間,也確保了每家每戶朝陽的一面都能充分接收到每日的第一絲陽光雨露。
這樣一來,從平面截層上看,季剛家的二樓只相當於駱煬家的一樓半,而中間隔著的小將軍樓錯層位置偏低,露著的三分之一屋頂與駱煬家一樓幾乎是平齊的,再加上前後